唇,“但是,老师,我们是在上英语课,我不可以说假的事吗?如果我回答问题的语法没错,我的回答也是错的吗?”
这小孩的问题把我也给问住了。
更令我惊讶的是,我甚至能理解他的想法。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的语法没有错,你有权利跟老师、跟同学说你的爸爸不是外卖员,但是这个以后可能会给想要了解你爸爸信息的朋友、工作人员造成误解,你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要先考虑好这些哦,还有啊……”秦衿顿了顿,劝,“你爸爸
不好的事不能用来断定他的学习好不好。你也不能因为你爸爸一个人去说其他你不了解的外卖员的坏话,那会让一些好心的人难过的,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先和爸爸妈妈沟通,有困难也可以来找老师,好不好?”
郑韬沉片刻,终于了然地
了
。
没过多久,这个班的孩都被家长接走了。
想起刚才的事,我笑着调侃秦衿:
“不愧是秦老师,越来越有样了。”
“哇,我跟你说,我紧张死了。还好我憋住没有着急说自己的想法,说坏了就惨了。”秦衿拍着脯给她自己顺气,“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我没有跟他解释清楚。”
“什么?”
“选择送外卖这样的工作是不是因为以前学习不好。”秦衿答,“虽然不能肯定所有
况都是这样,但大多数时候二者是有联系的。”
在这个问题上,和成年人怎么解释都可以,但和未来尚未定型的孩解释的确麻烦。
我小时候遇到这样疑问时,为了保护孩童真之心的大人会回避功利、回答“不用太在乎成绩”、“行行
状元”之类的,还有相当一
分大人会有另一种回答
――“要是你不努力,以后就像他们一样,看看,雨
雪天还在外面上班,哪有坐办公室舒服?”
秦衿瞄了我一,问
:“你觉得这个回答怎么样?”
“很多人讨厌类似的话。”我摇摇,“也有很多人赞同,毕竟这很现实,也很有效。我的话,大概是保持中立?”
“太中立也是一种极端吧?”
“快别为难我了,这种有争议的问题在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是不让议题的,怕引起双方人
攻击,我拒绝回答。”我认输地摆摆手,转而问她,“你平时总遇到这种
况吗?他们会问你一些奇怪的问题?”
“差不多,这也是让我发愁的地方。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太大了,除了知识,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需要教给他们。我哪敢教啊,好多问题细究起来确实复杂的,我要是想偷懒,
照思想品德课本上那一套教他们就行了,但这样太敷衍了。”她
了郁闷的表
,“他们这个年龄段看问题总是非黑即白,要么听老师的,要么跟老师对着
,容易对以前的想法突然失望,然后走另一个极端。可我又想啊,非黑即白不好吗?他们年纪还小,是不是该简化掉灰
地带,让他们在他们觉得正确的地方有
冲劲才好?你觉得呢?”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思考是非了,反正周围人觉得什么是好的,我就去什么而已。也许等这些学生长大,也会和我一样吧,现在怎么教都没有用。我要是你,我就
书本上写好的背,等他们自己悟就行,至少我不用担责。”
秦衿听罢,眯了眯,倒
一
凉气:
“好吧,你已经是个被‘小民思想’浸泡过的卑鄙大人了,离我的学生远一。”
“哈哈哈哈……”
看见她对我这麻木不仁的态度的抗拒,我莫名心大好。
她是真心想把这份工作好,不希望她的学生像过去的我们一样被一些不良的观念误导许多年,但我仍然忍不住替她
到疲劳,替她觉得不值。
“要是我以前能遇到你这样的老师,或者我也能像你这样满怀地自己思考对错就好了。”
“你没有过这样吗?也许你只是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