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番外五  彼无此有（1）（许穆玖第一视角）

        对100%he有要求慎看番外五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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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我听母亲说过她村里的一桩奇闻。

        那还是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事：村里有个独自外chu务工的年轻人在离开家乡后两年杳无音讯，后来，他的尸ti被发现沿着河liu漂到了家乡附近。那里的河本是liu动的，且liu速不算慢，可尸ti到了地方便不再继续漂泊了。

        村里的人都猜那个年轻人是在外遇害，心有执念，盼着回家，才显了灵。

        说来令人唏嘘，活着的时候没得到护自己周全的能力，等到人死了，这gu助人的、所谓的灵力才姗姗来迟。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

        “我不确定。不过……我想我不应该相信。”

        说是不该相信，可自己也未必敢完全不信，起码zuo不到怀有不敬、冒犯之意，生怕损了自己气运。凡事要向那虚无缥缈的天地神佛讨个吉利，心底才觉敞亮顺堂，越是觉得自己靠天吃饭便越是如此。

        关于神鬼之事，我对此的认知大约是一次又一次循环。小时候深信不疑的神鬼在我上学之后尽数被老师kou中伟大的科学家们击败了，之后很多年，我总是颇有优越gan地笑话还在相信的人的蒙昧，觉得他们只是为他们无能的人生找到了一些抚平遗憾的愚妄。

        再一次被打破认知是在中学阶段，听到了那些伟大事迹后续的我才知dao，一些科学家还是研究起了神学，他们的研究并不是抱着打败神明的目的，我当时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得知勤奋刻苦的学者变成了著名的贪官。科学家都能成为神的信徒，我又怎么能在没有充足证据的qing况xia全盘否定神的存在？

        我gao中wu理选修的电学学得ting差。印象中有一次月考，在考wu理之前，我特意dai上了据说是那天属于我的幸运se手环。想靠玄学提升自然科学的成绩，说来也是hua稽得很。

        大学的时候，同龄的朋友之间风靡过一段时间占卜，他们一边算，一边神神叨叨地说些有的没的，还想拉我一起，我却逆反似地不愿意听这些chaoliu。因而，我被他们kou中的“灵gan”抛弃了。我唯有自诩是jian定的唯wu主义者才能让自己的地位显得gao贵些，当然，只是我自己心里的地位罢了。

        说实话，相信玄学、鬼神之类的可比唯wu、破除迷信有趣得多。但我不能相信，因为不相信会让我少去很多烦恼。

        没有神明的世界允许不正义、不dao德的漏dong存在，万事万wu皆有终dian，走不xia去一死了之便可，而有神明的世界更容易chu现因果报应、天罚，光是有鬼魂这一dian就已经足以让我tou疼。

        如今的我并非是像jian信“一加一等于二”这种事一样jian信世上没有鬼神，而是像自己曾经嘲笑过的那些信奉鬼神的愚昧之人一样，选择了相信自己shenchu1于没有天罚的世界，以此来消除对受到报应的恐惧。

        前段时间，湖县的家里发生了一些大事。我的一个表舅得了脊髓炎，xia半shentan痪，一直躺在医院里。没过多久，小姑nainaizuo梦梦见了太爷爷，太爷爷说坟地破败不堪、他睡在里面要受到风chui雨淋，极为寒冷。

        长辈们对托梦这些事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久后，他们连忙找人修了坟，叹dao家里近年好像事事不顺。

        对于那位生病的表舅，亲戚们表示同qing，纷纷去湖县探望。当然，也有例外，有几家亲戚表示从前表舅一家日zi好过时他们并未沾光，如今他们不去探望也不算亏欠表舅家。

        我dao血缘这东西果然靠不住，血nong1于shui什么的只是说说而已，怎么抵得过明算账。

        但这说法在我父母那里是行不通的。

        前两天，我在许一零实在没空的qing况xia才应xia父母要求，同他们一起前往湖县的医院探望表舅。一路上，母亲对我讲了许多关于这个与我不太相熟的表舅的废wu行迹。表舅年过三十却心智不熟、不负责任、成天尽知dao吃些垃圾shi品、一钻jin网吧就非得玩到面se发青才肯chu来、老婆跟他过不xia去早就离婚了……比起他，母亲更同qing他年迈无依还得照顾孩zi的父母。

        除此之外，母亲倒是没有说多少别的，只是提醒我和许一零少喝些碳酸饮料。

        我记得自己从医院走廊jinru病房的时候，迎面来了一个小孩，他比病床床尾的栏杆gao不了多少，见了我便笑着喊了句“叔叔好”。

        这称呼不大顺耳，不过也能接受。我心dao他起码见人还知dao打招呼，比我小时候可有礼貌多了，我正准备答应，却听小孩shen后的男人对他纠正dao：

        “溪仔，这是你表哥。”

        一些久远的记忆涌ru脑海，我霎时一惊，随即gan到一阵惶惑，迅速地自省了一遍之后，我觉得，从年龄差上来说，那孩zi的叫法其实不用纠正，不过我仍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我居然看起来有这么老了吗？

        我大概是想“挽尊”，急于跟谁征求一句否定，所以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