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番外五  彼无此有（2）（许一零第一视角）

        “What      do      you      want      to      be？”

        “I      don’t      know.”

        有一些困扰了我很长时间的问题。

        记得以前在学习就业指导相关的课程时，我zuo过一些职业兴趣测试，里面会有类似这样的题目：

        外chu旅行，你倾向zuo计划还是随xing而为？

        当时，我gen据自己的qing况如实选择了“zuo计划”这个答案，却在后面的题目“an照计划行事让你gan到……”里选择了“不开心/被拘束”。

        我并非在回答第二个问题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原不是真心喜huan计划。

        喜huan和倾向选择不是一码事。

        后来，我和几个朋友聊起这个题目，却发现在座几个人里面只有我倾向zuo计划。

        “怎么会有人zuo计划啊？旅游不是放松的事吗，为什么要把自己nong得这么累呢？”

        有人理解不了、不接受这种选择。

        那一刻我突然十分紧张，觉得自己zuo错了事。

        明明我自己也不喜huan被计划束缚，但我还是选择了计划，甚至把这个违心的答案告诉了别人，让别人了解到的我和真实的我有了偏差，还导致我和大多数人不在一个“阵营”里。于是，我连忙找补，对其他人说dao：

        “其实我也不喜huan计划，主要是我爸妈他们，每次chu去旅游都安排行程。”

        “对嘛，我爸妈也是，长辈就是这样，我不喜huan跟他们chu去旅游，累死了。”

        当听到了赞同的声音，我才终于安心xia来，加ru他们的谈话。

        随后，我仔细想了想，发现爸妈的gan1涉只是我用来辩解的借kou。即便没有爸妈陪同，我通常还是会给自己安排行程并且执行。

        只谈旅游这件事，计划带来的拘束和随xing导致的浪费时间对我而言或许同样痛苦。

        一直以来，我接受的教导告诉我，zuo事有条有理是正确的、值得提倡的，可以获得更多收益，所以，我是为了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更加“正确”才选择计划，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然而，就是这样gen深di固的“正确”，在“被赞同”面前不堪一击。我没有自问清楚究竟喜huan的是什么就急着为自己辩驳，xia意识想的也并不是遵循nei心、向别人纠正我之前对他们展lou的ai好，而是迫切地去摘除我shen上看起来异类的地方。

        我真正喜huan什么不重要。

        喜好在公共场合有时候可以成为被用来分析xing格乃至三观的依据，是能够把人分门别类的观dian。重要的是我要让我表达的nei容能够rongru集ti，尤其是在其他人的答案都保持一致的时候。这样，我才能获得最大程度的认同和最少数量的驳斥、chu1于较为安全的chu1境。

        我并非已经不能独立思考、没有自己的看法，可我必须观察周围的环境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表达chu来。

        在不涉及重大原则的问题上，呼声最gao的答案才最有力量，那一时压倒xing的力量，还有那被牢牢掌握的话语权，就像天理的化shen，远比真相本shen更令人信服、生畏。

        我也曾经憧憬过那些敢于说chu与大环境不同答案、zuochu不同行为的人，但是，他们的选择往往意味着要和大多数人对抗。

        在小问题上实在没必要为了凸显自己的特别而不随大liu，那可能会让自己狼狈不堪，得不偿失。如果表现特别不是chu于刻意博人yan球的目的，那就是因为无法适应环境，在自我陶醉、满足反叛的白日梦而已。

        “许穆玖，你知dao我上学的时候最讨厌回答的一个问题是什么吗？”

        “以前，他们说我有个坏习惯，就是聊天的时候xia意识否定别人。当我听到这句评价，我很诧异，我想说我和他们的理解不同、我是在用自己的认知方式去对我们聊的那些话题zuo补充，并不是在否定他们的说法。我很着急地解释，我以为我在为自己辩护、说我不是这么可恶的人，但这个行为从另一种理解习惯里其实就是斤斤计较，会成为‘我否定别人’这件事的佐证。”

        别人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这句话，只有在这个“你”是自己的时候才会觉得委屈。

        但有句话不是这么讲的吗？如果你周围的人都在说你有问题，那你就得反思了。就像那些被孤立的人，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有mao病，不然别人好端端地针对他们zuo什么？

        “所以后来我改了，直接认错、赞同别人比无谓的争论更能让我和其他人和谐相chu1。”

        这是为了和平，为了避免可能的冲突。我怀着这样的使命gan，选择顺从。

        这当然是假意的顺从了。可是不是假意的有那么重要吗？

        与我意见不同的人并不是为了用他们的想法造福我、让我“改邪归正”，而是让我也为他们yan中的“正确答案”投上一票。当我向他们称服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人再会关注正确本shen了。

        我总是在顺从。

        我的人生中第一套准则是在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