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龙的注视走了巨木林，又在众人的目光中看到了龙。

        伊冯心中泛起一难以言喻的澎湃，原来人类关于龙的故事和灵的完全不一样，这种诡异的颠覆让她一时间分不清真假虚实。人类诅咒龙，嫉妒龙，畏惧龙，又渴望龙的力量。但是此时此刻，卧在神木上的黑龙的看上去那么慈悲，它被灵，被灵尊崇，它带来的不是战火和死亡，而是希望。

        灵们一一上前，在龙的面前跪，亲吻它面前的树，只有为首的两名灵可以碰到黑龙的龙翼，他们举双手过，龙翼就在他们手指尖的位置轻轻过，降恩施舍。

        不知不觉中灵的队伍停了来，艾尔的声音有些颤抖，“距离上一次见到我们的神尊已经过去太久了。”

        伊冯仰看他，她在艾尔里看到了泪光。

        他激动的样让伊冯到不解。

        “它不来看你们吗？”

        艾尔低声说：“不，我听我母亲说，我刚生的时候黑龙现过一次，但那也是八十多年前了。在一百多年前，王曾和白灵共过一段时间，当时白灵被迫卷一场无端的战火，离失所，关键时刻我们信奉的神明从天而降，拯救了我们，带领我们来到巨木林。”

        伊冯吃了一惊，艾尔的面容看上去就像二十岁的人类男，没想到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伊冯看了看从树屋里走来跪拜的灵们，他们当中也不乏中老年的面孔，但年轻人还是多数。

        或许是赶着去见从小仰慕的神尊，艾尔把伊冯送到住所后就离开了。

        巨木的树木相当壮，白灵把树的一分凿开，在里面搭建居所，所以白灵的房并不宽敞，但经常有五六层。

        伊冯一个人住在靠近神木的树上，最端的树单独了一间小屋来，没有分隔楼层。艾尔说这棵树是专门给客人休息的，但是巨木林已经很久没有客人了。房间里面摆了一张睡床，三张桌台和几把椅，看置地泽，所有的家都是用巨木的树和树枝成的。

        房间的角落是盘旋而上的楼梯，楼梯探屋，通往更的地方。伊冯沿着楼梯一直往上爬，推开天窗，直到被密的树枝的遮挡住，她奋力拨开树枝，停栖的飞鸟纷纷飞走，她前豁然开朗。

        她已经来到了巨木的最端，外面是天云阔，长风万里。

        伊冯深一气，脸上不由自主笑容。

        她的手紧紧握住梯沿，细风从她周过，她的发丝轻轻过她的脸颊。这样的风哪里都有，但是第一次，伊冯到了无尽的畅快。

        离开斯沃德家的阁楼，离开岛上的石，她终于来到了这个没有门窗和墙束缚的世界。

        她张开双臂大笑起来。

        或许只是一分，或许只是错觉，但这一刻她受到了：这是她想要的，她从小就想要的自由。

        她闭上，享受周缠绕的风。风似乎长了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灵的歌声隐约响起，伊冯诧异地睁开，试探着去摸自己的脸。手指碰到了自己的脸颊，柔的肤。没有手，只有风。

        一声音从底传上来。

        “你好，请问你是伊冯吗？”低沉柔和的女声。

        伊冯缩回，一就看到站在屋的女。不知什么时候屋里多了一个人，而她毫无察觉，甚至没有听到敲门声。

        女形修长，和艾尔几乎一样，面容是白灵独有的艳，窝深邃，周环绕着淡淡的白光，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仙女。只是她的长相并不像与世无争的仙女，她看上去更像一位久居位的女皇。灵盘着发，细长的尖耳和脖颈上的鳞片。伊冯眨了眨，从楼梯上一步步挪来。她越靠近这位灵，看得也就越清楚。

        的确是鳞片，黑的鳞片。

        灵的肤白得近乎发光，浅棕的发，裙也是白的，只有脖两侧爬着几片刺的黑。

        “我叫恩多尔，是巨木林的光祭司。”灵温和地笑着。

        伊冯小声：“你好。”

        她从楼梯上来，发现自己要仰着才能和灵对视。怎么谁都比她那么多？伊冯在心里嘀咕。

        “抱歉打扰你了，但是我敲门的时候没有响应，我不太放心，就直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