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的太多了，所以那些东西一旦失去，对他而言就越发显得不可承受。他走到这一步，也――”

“――有变故的人家多的是，”

沈孝却忽然打断了李述，“你要是想看，我去民间可以给你找一万个家破人亡的例zichu来。”

他的声音竟显得十分冷酷，“人间惨剧很多，但这不是崔jin之作恶的理由。我对他的无奈与痛苦没有任何兴趣，我只对他的所作所为造成了什么后果gan兴趣。”

沈孝松开了李述的手，抿着唇，显chu一分不近人qing的冷意，“如果你因为同他的过往而同qing他的话，那么洛府那些因他而起的民乱又要如何解释？你要怎么去同qing他们？”

“李述，人活在这世上，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qing，每一个关kou都由你选择，走左边还是走右边，走光明还是走黑暗，无数选择组成了人生。但凡他有一个选择zuo对了，就不会走到今天的dao路。”

说罢话，沈孝竟也不去看李述，他似乎有些生气，不guan李述，自己上了ma车。李述看着他，沉默着一时脑zi都空了。

沈孝自顾自上了ma车，靠在车bi上，抿着唇绷chu一dao冷厉的侧脸。如果不是崔jin之在洛府掀起民乱，洛府如今早都jinru正常的chun耕了，崔jin之有无奈，但人活在世上谁没有无奈？

李述同崔jin之的过往太密，以至于无论崔jin之zuo了什么错事，她好似都有别样的心ruan，沈孝不喜huan李述这样。

他在ma车里静坐很久，却都没有听到李述登车的声音。二人一个在nei，一个在外，仿佛冷战一般，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事qing。

沈孝终究是先忍不住了，掀开帘zi，看到李述犹自站在车外。她神qing有些空落落的，陷ru了沉思。

沈孝无奈的轻叹，朝李述伸chu手，却又带了分命令kou吻，“上车来。”像是示弱，又像是qiangying。

ma车启动，粼粼声音只衬chu更加的沉默。

李述透过车帘望向车外，一直没有去看沈孝，忽然觉得shen后一re，沈孝的shenti就靠了过来，他将xia巴搁在她肩tou，将她环在怀里。

沈孝微微偏过tou，气息就pen在李述脸上，李述别过tou去，紧绷的背却已经松了xia来，半靠在他怀里。

“我不是想替崔jin之脱罪，也不是同qing……我只是……”

李述叹了kou气，“他只是执念太盛，有时候我会想，其实我跟他是很像的人，他的执念在家族，我的执念在权力。如果不是你，我早晚有一天也会走上他这条路，彻底陷jin去，酿成无可救药的后果。”

沈孝默了默，忽然笑了一声。

方才那些心中芥di忽然之间就消失了，他想，李述或许是和崔jin之有他无法参与的过去，但那过去却只是将她推向更深的深渊。于李述而言，他才是无可替代的，渡船亦或是佛光。

沈孝抱紧了李述，“我知dao你想帮他，可也得他自己醒悟才是。”

*

次日，崔jin之被套上手链脚链，一队狱卒押着他，到了一chu1别院nei。

此时大概是xia午，天上的云依旧厚重，透不chu日光来，显得颇为阴沉。

老崔国公一来对崔jin之bi1gong一事毫不知qing，二来shenti极差，三来昔年又曾立过汗ma功劳，崔jin之bi1gong之事并未殃及到他shen上，况且……就算不殃及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正屋的门被打开，一gunong1重的药味传了chu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