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停了来。

安娜看了窗外。

提及这个，多丽的脸再次灰败了来。神片刻后，她惨然一笑。

安娜抵达莫斯科后，帮着已经焦烂额的玛特缪娜照顾孩。安顿好五个孩后，玛特缪娜央求安娜一定要把离家已经一个多星期的太太给请回来。

考虑到多丽娘家谢尔巴茨基一家人可能对自己并不迎，所以她没有登门，而是给多丽写了封信，约她到某家咖啡店见面。

安娜本来是想说，巴不得多丽能狠狠给他个教训，好叫他知轨是需要付代价的。忽然想到了自己，从前不也是和奥朗斯基一样吗？不有千百个理由，婚轨，这种行为的本，就是最大的错误。

“狗改不了吃屎，我要是再相信他，次再这样的事，我也没脸再闹了。现在要我回去也可以。但我绝不会再过以前那种向他讨要家用的生活了。他必须要把全工资都交给我，我会发放给他生活费。你把我的话转给他。他什么时候答应，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奥朗斯基倒本没留意安娜后说什么。一听到她答应了，他就兴奋得差没起来。安娜说一句，他就一句，最后非常恳切地说：“妹妹，我牢牢记住你的话了。只要多丽肯回来，叫我什么我都答应。我也一定会牢记这次的教训，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求你把我这句话原原本本地带给多丽。”

“我想他会答应的。事实上，他现在就在外面，只不过不敢来见你。亲的，我觉得有些话，还是夫妻之间自己说明白比较好。我去让他来。让他自己跟

奥朗斯基手上拿了一束花，此刻正躲在咖啡店外的墙角边不安地走来走去，不住往这边张望。

给男人带来的痛苦，妹夫您一定和我同受。您现在和安娜是和好如初了，但不能撇我不哇！”

第二天，在卡列宁言又止般的目光中，安娜吻别了谢廖沙，之后就随奥伯朗斯基踏上了去往莫斯科的早班火车。

安娜叹了气，把奥朗斯基的认错和发誓原原本本地转给了多丽。

安娜坐到了她边，搂住她的肩膀，听她不停朝自己控诉丈夫的种种劣迹，一直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多丽的绪才终于有稳定来。

安娜默然，握了握她的手。

奥朗斯基都追到彼得堡了，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天赌咒，这一趟莫斯科之行，是逃不过去了。

她原本对这个约会并不抱太大信心，没想到多丽竟然如约现在了咖啡店。

多丽拿块手帕，了鼻。

“安娜，说真的，有时候我羡慕你，不但羡慕，还非常妒忌你。并不是妒忌你的貌和才华。我妒忌你有一个像卡列宁那样的丈夫。如果我的丈夫象卡列宁那样，不，哪怕比他还要枯燥刻板上十倍，一百倍，我也会非常乐意。对于象我这这样的女人来说，忠贞的丈夫和稳定的家庭，除了这个，一辈还有什么求的？当然，你和我不同。你懂的比我多，心气比我，想法自然也和我不同……”

安娜摇了摇。

“……要是没有孩，没有这些麻烦的孩，那该多好啊！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斯基瓦！他让我太伤心了！我已经绝望透！”

家庭问题，尤其是轨导致的家庭问题调解人一职，向来就不容易。

“那么，往后你打算怎么办？真的和我哥哥离婚吗？”安娜问。

多丽压低声，不敢哭来，唯恐让别人看见笑话。

“好吧。这次我可以去。但哥哥，话先说前，这是最后一次了。次要是你再这样的事，我绝对不会再。还有，这次，我过去只是负责帮你传话。至于多丽肯不肯见我，或者见了后，愿不愿意原谅你，我都不敢保证。老实说，我倒巴不得多丽能狠狠……”

卡列宁面尴尬，被绪激动的大舅死死抓住胳膊，甩也不是，不甩也不是，看了安娜，最后终于勉说：“看安娜自己的决定吧……”

但是已经到了这份上，安娜也只能赶鸭上架，着试一试了。孩们可怜无助的样，让安娜看了心里不大好受。

“上帝啊，少了女主人的话，这个家很快就会散掉的！”她红着睛说。

比起上次安娜去要钱时见过的样，多丽打扮得要光鲜了许多，但脸依然十分憔悴。一见到安娜，她先就问起孩。当听到大儿坐在窗帘后发呆，几个小的哭着到要去找妈妈，其中一个孩还生病了消息后，她的睛就红了，双手捂住脸，泪从指里了来。

――――

多丽沉默片刻后，冷笑。

“安娜，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我有选择吗？到了我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选择？就算我能到像那些铁石心的女人一样，忍心抛弃自己的孩不要，我往后难还能指望再嫁一个比斯基瓦更好的男人吗？我们家的三个妹里，我原本是最漂亮的一个。但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又老又瘦。我陪嫁的大分财产都贴补到家用里了，斯基瓦这个蠢货，花钱大手大脚，现在本就拿不半个儿还给我。了这事，我一时不忿回了娘家，不过才住了一个星期，父母就对我有了微词。除了回去，我还能什么？只不过心里不忿，实在不甘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