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廖沙的忧心被一件意外的事qing给打断了――第二天,他的妈妈安娜收到了一封信。
信来自他的舅舅奥bo朗斯基。
奥bo朗斯基用非常羞愧的语调告诉安娜,因为他的再次疏忽,他和一个酒馆女招待的那dian破事儿被他的太太多丽知dao了。现在多丽chu离地愤怒,比上一次闹得更厉害,整个人qing绪完全失控。不但再次决定要回娘家,预备以通奸的罪名申请和他离婚,并且,还要他立刻偿还之前他帮她chu卖一chu1地产所获的三万卢布,而那三万卢布,不用说,连奥伯朗斯基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被花在了什么地方。
“亲ai的妹妹,在衷心为你现在的幸福gan到gao兴的同时,请你也一定要再次怜悯怜悯你这个可怜的哥哥――他是你在这世上最后真正关心你的亲人了。现在他真的知dao自己错了,并且可以拿任何东西来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gan1chu这样的事。鉴于多丽一直都肯听你的劝,哥哥恳求你,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来一趟莫斯科,拯救你的哥哥于shui火之中……”
信的后tou,是大段大段一个习惯xingchu轨男人对于自己这种行径的深刻反省和无比卑微的恳求。
晚上的时候,安娜把这封信放到了从办公厅回来的卡列宁面前。
卡列宁看完信,表qing严肃。
“安娜,老实说,我不方便对此事发表任何看法。去不去,全由你自己决定。毕竟,他是你的哥哥。”
安娜观察他的表qing。
“你不乐意我过去?”
卡列宁被她dao破心思,抬了抬眉。
数年之前,安娜就是去往莫斯科帮奥bo朗斯基解决类似的家庭问题,结果,zuo兄长的奥bo朗斯基没事了,照旧过回他浪dang散漫的生活,zuo丈夫的他却陷ru一场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解决掉的重大家庭危机里。
有了这段前车之鉴,他怎么可能愿意让安娜再去莫斯科?
不止卡列宁不乐意让安娜过去,其实安娜自己也不大想guan这事。
虽然并不讨厌奥bo朗斯基,但对这个哥哥,说有和从前安娜一样深的兄妹ganqing,那就是在说瞎话。
她只是ting同qing多丽的。作为一个四五个孩zi母亲的中年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现来自丈夫的chu轨和背叛,虽然她因为愤怒声称要离婚,但真的那么容易办得到吗?男人可以丢在脑后,但那么多的孩zi,等气tou过后,她不可能不考虑。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现在刚chu事没多久。要是自己ma上过去,正在气tou上的多丽说不定会连自己一起责怪。
就让奥bo朗斯基这个花心大萝卜再多难受几天好了。
她把信收了起来,预备过两天,等他们夫妇qing绪各自稳定一dian后,再回一封信。没想到第二天,从早上开始,竟然接连不停地收到了四封来自莫斯科的简短电报,全都是奥bo朗斯基的cui促和求助,最后,到了晚上九dian钟,在卡列宁那依然不能听的小提琴练习声中,奥伯朗斯基本人chu现了。
他风尘仆仆,原本总是显得红光满面时刻带笑的一张脸现在胡zi拉渣的,看起来好像骤然老了好几岁。
鉴于接xia来的谈话nei容可能不大适合让仆人们听到,卡列宁让安娜在自己的书房里接待奥bo朗斯基,自己预备离开时,被奥bo朗斯基叫住了。
“亲ai的妹夫,”他哭丧着脸,“您完全不必避嫌,接xia来我对安娜说的每一句话,您都可以在旁作个见证。安娜,哥哥向你发誓,以后再也不会gan1chu这种事啦!”
安娜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哥哥,问题是,你这话要对多丽说,她相信才好。您跑到彼得堡来对我发誓有什么用?”
“她已经回了娘家,狠心丢xia了所有的孩zi!保姆于昨天辞职不gan1了!家里只剩玛特缪娜一个人!格里沙现在生病了,塔妮娅整天在哭,莉莉追着我要妈妈,还有伊凡和拉达……哦我的上帝啊,这日zi简直没法过了!”
安娜觉得自己实在不厚dao,因为听到这样一团糟的描述,她居然忍不住想笑。
“那你应该去向孩zi们的妈妈忏悔。只要你真心改过了,看在孩zi们的面上,多丽也会回来的。”
“问题是她现在gen本就不见我!我听说了个消息,她去拜访了律师,委托律师和我办离婚手续,还打算自己去有温泉的度假地,至少要住上几个月!上帝啊,这次我真的错了。那个女人只想骗我的钱!知dao我最近连一件裘pi大衣也买不起后,她就翻脸不认我了!现在我终于醒悟了,世上的女人,除了妻zi是真心为我考虑外,别的女人就算对我好,图的也不过是我兜里的钱!我这个人算得了什么呀!脱光衣服不过是只会走路的大猿猴而已!我真的知错了!多丽要是真就这么撇xia一切走了,剩xia我和一堆孩zi该怎么办?安娜,求求你了,这次你一定再帮帮我。多丽一直就很崇拜你。她很迷你的新书,总是追着看沃恩教授。只要你肯帮我说几句好话,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当着卡列宁妹夫的面,我再次起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要是xia次我再犯,就让上帝惩罚我吧,怎么惩罚都行。求求你啦,我的好妹妹……”
奥bo朗斯基忽然又冲着卡列宁走了过去,”妹夫,我的好妹夫!看在当初你和安娜闹别扭,我还一直在中间努力撮合传话的份上,这才您让安娜再帮帮我吧。说到离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