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对手就太多了。”
袁媛认真地思考了两秒:“你说得对喔。”
我捂着嘴偷偷笑,抬起yan睛的时候恰好对上了裴静桐的视线。我连忙装作不在意地撇开yan睛,余光看到他继续低xiatou,悠悠地唱着歌。
那天半夜里,来了一次余震。我在半梦半醒间被乔冉拽着跑离了建筑wu,觉得耳畔依然回dang着歌声。有一个瞬间,我意识到自己在慌乱的人群中搜寻某一个shen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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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爸一个电话打来,说他先开车去郊外接叶书一和叶书诚,然后再来城区接我。
那时我们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裴静桐却也还留在学校。
“你怎么成留守儿童啦?”我故作轻松地说。
裴静桐轻轻摇了摇tou:“没事,你走吧,他们快来了。”
我犹豫了一xia:“那你一个人……”
“没事的,”他淡淡地笑了一xia,挑了一xia眉mao,“如果一个小时之nei还没人guan我,我就去敲你家的门。”
“好啊,那我要考虑一xia要不要收留你了。”我笑chu了声。
我坐在车上往校门kou走的时候,透过玻璃看见一辆黑se的大越野停在了裴静桐跟前。车上xia来了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很yan熟,是本地新闻上常见的一张脸。看kou型,裴静桐称他“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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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才知dao,这一场地震远比我们想象得要严重。
我爸不放心我们在家里住,便和岳安庭的爸妈一起,在小区里的空地搭起了棚zi。连家里压箱底的帐篷都被支了chu去。我还记得那两ding帐篷是我家刚买车的时候,一个aichu去玩的叔叔为我爸购置的,说是“以防万一”。
帐篷搭好的那天晚上,我和叶书一睡在一起。晚上听见风chui过草木,发chu沙沙的响着。隔着一层薄薄的帐篷布,还是能嗅到空气里chao湿的味dao。叶书一在帐篷里tou挂了一个风铃,是她前年去海南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她说挂在不透风的空间里,只要一有动静它就会响得很,不怕来不及跑chu去。
果然这一天凌晨又发生了余震。
我很难形容那种一瞬间心都空了的gan受,只觉得那几秒的世界不再真实,心慌得难以控制。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惶的qing绪涌了上来。我xia意识地喊叶书一,发现她睡得很沉,并没有要醒来的意识。
在短暂的余震结束后,我拉开帐篷,试图去寻找其他家里人的shen影。却看见四xia只有我和叶书一、叶书诚。叶书诚也醒了,他坐在一边打着手电,睡yan惺忪地rouyan睛。
“爸妈呢?”我一说话,发现自己嗓zi哑了。
叶书诚慢吞吞地起shen,从他的帐篷里扔了一件外套chu来:“爸妈大概是觉得睡着难受,带着爷爷早就回屋去了。”
夜间的草木还带着loushui的味dao,湿run得难忍。
我辗转反侧了半天,打开手机开始看新闻。
也不知dao是不是所有记者的文笔一瞬间变好了,我越看,越觉得鼻tou酸、嗓zi痛,只想大哭一场。可是四周都很安静,我只能抱着膝盖,捂着嘴,偷偷地哭。
哭过之后,我很想找人说说话。可是这么晚了,我几乎不知dao找谁。于是,那是我第一次给裴静桐发消息,我问他:“你到家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收到他的回复,我zhong着yan睛又jinru了梦乡。
那些草丛里的蚊虫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