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胭脂有一瞬恍惚，但想着方才母亲离去前，自己答应过她今后不遇到什么苦难，都会努力善良地活去，到底还是抬起苍白无力的双手接了过来。

这时，白黎忽然开：“走之前，姑娘可否先说说外那人的事？”

她的睛不再赤红，底那丝残存的气也已经消散。青蛮松了气，心复杂地掏一颗清心递给她：“吃了吧，对你的伤有好，不过你最好还是赶紧去看看大夫，包扎一喝药。”

青蛮扶起她：“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气已除，她上便只剩了寻常的肉伤，虽严重，却不致命。

见她已经想开，青蛮心中很是安：“那就去吧，不要辜负你阿娘的心意。”

胭脂无法接受白天的自己，

胭脂怔怔地跪在她消失的地方，许久方才转而看向青蛮白黎，重重磕了三个响：“多谢二位，叫我……叫我知了这一切。”

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胭脂整个人瑟缩了一，紧接着便飞快地爬起来，紧紧抓住了青蛮的裙。

青蛮低看着她：“她的灵魄已经碎成这样，实在没有可能再修复……你好自为之吧。”

而今悔之晚矣。

胭脂回神，没有再隐瞒，撑起走到山外，指着那黑衣人：“是他教我的。”

她看不见，为此辜负了自己最不该辜负的人。

她这一生被很多人负过，也遭受过很多的不公，所以她憎恨这世上的男人，想要叫他们全跟她一样活在地狱里。可她却忘了，除了与仇恨之外，生命中还有很多其他好的东西在等着她，也还有很多的人疼关心着她。

“不！姑娘！姑娘！先生！我知你们一定有办法的，我知你们一定……一定……”对上小姑娘怜悯而无奈的神，女的声音忽然就哑掉了。她再也说不去，半晌，整个人失去力气般跌坐在地，揪着大哭声。

胭脂，勉了一个笑容。

胭脂一愣，青蛮也是一拍脑袋：差忘了这个！

丑婆婆最终还是化烟尘，随风飘散在了天地间。

她着泪仰吞药，额紧紧抵在地上：“多谢你们。”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阿娘！”巨大的恐慌让她连哭都忘记了，只抖着唇拼命哀求，“只要，只要能救她，我什么都可以！哪怕魂飞魄散……哪怕永世不得超生，我都可以！我都可以的！”

丑婆婆给的血胭脂让她重拾信心，打消了轻生的念。但那血胭脂只能让她拥有半日的貌，每天太阳一，她又会恢复成之前那可怖的样。

***

“你阿娘不希望你残害无辜，想来不会将血胭脂的制作法告诉你，那么，你应该是从别学来的？”

回家守着阿娘思念的家乡，守着她牵挂着的另一个孩，好好儿的，努力幸福地过完这一生。哪怕心里生不如死，可她知，自己一定能到。

“痴心错付，还被那贱人坑害合楼那样的地方，你确实很可怜，但是这世上并非没有你的人了，只是你叫仇恨怨增蒙蔽了双，一时看不见而已。”青蛮心沉重地说完，对她摇了一，“你阿娘的时间不多了，你……好好珍惜吧。”

胭脂抬起苍白如纸的脸：“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