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没什么不同，说到底，你想想，我们以前不也是这么搭档的吗？所以一切都那么熟悉。”

        安欣大概想宽他几句，但被李响打断了。他的话语简直止不住，像是在心里藏了很久，一直打着腹稿，只不过现在终于才找到机会，一气全说了来。

        安欣现在又想起这事，很响地“啧”了一声：你想让我监控自己人的手机？

        “对。”

        李响说他是废地面GPS。

        安欣仿佛觉得理所当然：“我过去是在能力范围行事，现在依然也是。”

        安欣在没有睛的状态巴巴地问他：“那我现在嘛？”

        李响略微想了想：“前几天有个飞车抢劫的案，弃车是找到了，但人不见了。我们调了总共快二百个小时的监控……”

        李响应了声：是熟悉。……好的。

        李响越说越兴奋，京海刑侦支队的鸿途简直在叙述徐徐展开。什么是科技改变生活，这才是真正的科技改变生活啊！

        “响你……”

        什么语义识别，什么GPT4，什么针对算法，有安欣好用吗？！！

        安欣也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气势涨，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倒推：

        但再往远说，能不能在启手机里待着，听他去开什么董事会呢？好像有勉了；那能跟踪到他了京海过什么事吗？更不行了，安欣的原话是“上了速就不太灵了”。

        你先别急――李响把一个哈欠用巴掌挡回嘴里，一看表，好嘛，都快凌晨了：我先眯一会，细节咱们之后从长计议……

        要不你先帮忙看看？

        所以我们刚刚聊了那么久啊！

        “因为你一直觉得，持正义，甚至只是自诩正义，都必须在正义的框架行。特别为警察，对你来说，履职两个字，就是只能在规则保护想保护的东西，越了界之后，发再怎么尚，也会变得不义了。”

        李响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笑。

        响，我需要你。我需要用你来参照我，用一个还活着的人来参照一个死去的人的言行。

        “……之后你不在了，而现在你又回来了，带着越了规矩的另一种可能。刚刚聊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心态变了，好像了鬼之后反而想通了什么事。我说不上来，但并不觉得是坏事。”

        “安欣，你还活着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同意用非常规手段破案的。”

        安欣发消息：李响你这是大材小用！后面还跟着一串叹号。

        但现在能约束我的只有我自己了。他继续说：响，所以我需要你，需要和你一起探讨，需要你一直知我都了什么，需要你在我昏了的时候痛骂我，让我知自己错了什么。我有的时候会突然忘记事……忘记我在哪里，自己要持什么，有的刹那甚至忘了自己已经死了。

        “我理论知识一直不怎么扎实，响你快说重。”

        之前看到的东西我都和你讲得七七八八了，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从桥桩藏尸案？还是之前自杀的罗纳？或者先从启边的人手？

        程序问题，证据链，信息采用。都是很重要的问题，我必须要尊重现实，尊重法律――对我来说可能不重要了，但对还活着的人来说，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问题。所以对我来说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暂时不需要，但也不排除之后的可能――但现在我们可以先试试，比如把一分的线索……尝试一，通过大数据的方式推给他们？你看到结论之后可以反推一，想想推导到这些结论需要哪些思路，再把包思路的关键词通过广告啊、新闻啊推送到他们手机，说不定他们刷着刷着就有灵了呢？就能从现状里找破绽来呢？说不准就能把几个断案破了呢？”

        “重是……重是，我一直很佩服这种持，我很佩服你。因为我不认为在绝对的重压自己还能持不要越过界限，我现在还在警察，还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警徽，只不过是因为运气够好、没经历到那样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