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写。

        裴元翻转手背，脆由往上在他手心里写字：“戏都演完了，它到底要听什么？”可他自己说完脸就泛红——总不能假戏真吧？

        像是知他吐不来的槽，叶英握住他的手，叫裴元心里涌上些意，忽就生一计：“你躺着。”自己却侧坐起来，双手抓着床围栏杆微微摇动。果然，老旧的木床架吱呀作响。

        医者任何事都十分认真，奈何上女装累赘，施展动作便让衣带松垮大半，没一会儿还得去捂衣裳。这时叶英好似躺得无聊了，拉他换自己，一只手摇来的声响竟比刚才还大些，倒惹裴元不服。两个男人就莫名其妙在这种地方玩了起来。

        若从帘外烛影所见，那帐忽而女上男，玉树枝颤，忽而男上女，棠梨倾轧，好不一幅颠鸾倒凤，活生香。

        然而盘踞房梁阴影，一双阴鸷血左右转动，依旧冷冷注视，无动于衷。

        另一，燕小霞跟着引魂灯来到小小的山沟，果然有堆无碑坟茔孤立于此。他抖发抖发自己的旧布袋，黑狗血、熟糯米，上来就先洒为敬。

        “你的因果倒是令人同，但我且问你造的诸多杀孽，那些人岂不也无辜？”他话音刚落，平地突然爆发一阵聒噪嘈杂的鸦叫，忽见低矮野林上空冲一团黑影，燕小霞疾手快，捻符火掷去，却只是将它们惊散片刻。半空中，这乌泱泱的群鸦乱舞竟盘旋着愈有扩大之势。

        燕小霞心知不能再等，反手桃木剑，一手挟符咒念：“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老宅这，只见鬼突然一阵乱扭，缠绕横梁的脖瞬间缩回常人的尺寸。却见那张肖似医者的脸上忽又狰狞笑意，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隐隐变化鼓动。

        帐，裴元累倒在枕上，抬睨去，到底是叶英占了上风。这人却是胜也不骄，制着他的双腕，不紧不慢俯，直至他们鼻尖只距离寸许。

        叶英天赐的资本，近看更是得惊心动魄。从来严肃冷漠的唇柔来，噙了丝笑意贴着大夫颊边连，撩拨得人心慌，就是不给个痛快。

        但大夫对他的故意拿也心知肚明。当年叶英关之时，医者就撂了狠话，结果又是自己离不开又放不，终不曾断了愫。

        从此裴元便知，若想左右剑之所向，唯以许，唯以祭。若纵容自己沉沦，他往后在叶英面前就再无底线可言。于是哪怕此刻空气中暧昧旖旎，裴元就是不说话，像被用饵吊着的鱼儿，只用眸痴痴地追着叶英的吐息。

        “阿元……”轻叹皆带眷恋，已经这么明显了，他确信大夫听得自己几乎无波的语调里有一委屈：“都成亲了。”

        还过红烛，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

        虽有百般荒唐，何尝不是他们一生不敢言说的梦境？纵不愿低，又能自欺欺人到几时？叶英沉，嵌那不自觉分开的双间，偏就与他厮磨，料裴元也说不了什么。只是脸似火烧，单薄的女装被卷过腰腹，优的曲线暴在外，炽铁杵戳蹭着微凉的肌肤，得裴元猛然发颤，忍不住就攀上叶英的背。

        一个吻，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