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跟你讲，”许一零认真地说，“我很喜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很开心，而且也很安心，在你面前我不用那么累，不用要求自己说得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积极的、向上的、讨喜的，可以享受平庸和望，可以尽释放自己的恶意。我相信你，你永远不会辜负我的喜。我们不会觉得对方很腻，就算有一天真的这么觉得了，我们也有信心把对方变得很有趣，对吧？”

        “你简直不知喜你这件事多有意思，我不别人是怎么看的，反正这种乐趣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会到。我舍不得不喜。”许一零看着许穆玖逐渐变得绯红的脸，“这么说，可以吗？”

        “可……”许穆玖捂住自己的嘴，别过脸咳了一声。

        “怎么了？”

        许穆玖摆了摆手：“没什么，你让我笑会儿。”

        许一零红着脸一边把许穆玖的手从他脸上拽来，一边：“有什么好笑的？觉得我说了不要脸的话吗？”

        “没有没有，就是太兴了。”许穆玖反抓着许一零的手贴在自己一边发的脸颊上，“那种心就好像是我期末考试结束，本来因为要放假就很开心了，结果回到家之后被爸妈告诉我考得很好，桌上都是好吃的，电脑也被解锁了。”

        大概是因为他的形容太简单明了，许一零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掌心里的温度蔓延到了微凉的指尖。

        “抱一。”她说着，揽过许穆玖，让他的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像这样受着对方的呼，让她觉得十分踏实。

        “现在这样真好，”许穆玖也拥着许一零，轻声说，“我希望我们能走得很远很远。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不有多纠结，哪怕要吵架、有误会，答应我，最后能像这样抱着我就好，什么时候决定谈明白都好，让我知，这件错事我得是对的。”

        “……好，”许一零想了想，“你也答应我，以后不要总是把自己想得那么差，好吗？还有，你要记住，你是我哥，这件事本不是错的，也不是你的缺，如果你要把它看成缺，那就也把它看成我的缺。”

        “以后不会了。”

        “嗯，你最好……哎，等等。”

        “怎么了？”

        许穆玖到许一零的手突然在自己上拨，翻了一小会儿之后，她好像捻住了一发。

        “这个。”许一零对着光仔细观察被捻着的那发，发现它的确是白的。

        “有一白发？”她惊讶。

        “白发？噢，那啊，”许穆玖回忆，“之前就有了。”

        “是上学期长的吗？”

        许穆玖轻笑一声。

        他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个不会再过暑假的人，“上学期”这个说法听起来很让人怀念。

        “嗯，上学期室友发现的。”他佯装慨，“老了。”

        “不是才二十三嘛。”

        许一零摇了摇，心有些复杂。

        她的脑海里储存着许多孩童时期的记忆，看着他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些记忆，如此鲜明，仿佛不久之前他们都还只是半大孩。她意识地认定自己是年轻的，所以为同伴的他也应该是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