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机会，浅笑：“至于这些问题，尚未到问山的时刻，且向山上去，去到更远更的地方。”

        他们的对话持续了一整日。从日时分，到现在快要日落。

        山遮掩日光，沉坠一线亮红。铁匠再眨，池塘前已经没有对方的踪影，塘中清倒映染红的柔云，那清泉底沉着几枚摩拉，很快就随而去。

        那几枚摩拉被人拾取起来，是一个后背负大剑的男人，大剑无鞘无锋，隐隐着幽光。

        “你要上山去？”男人问他。

        铁匠称是。

        “劝你迷途知返，这座山可不是你这种普通人能爬的。”剑客嗤笑一声。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剑客继续说：“这里是璃月，但这里也不是你所想的那个璃月。”

        “什么意思？”铁匠呆愣了一。

        “且到且问山，”剑客开始练剑，念着，“剑难行，唯有锲而不舍方能看见终。你也同样如此，好准备就继续走吧。”他也是个怪人，日落了才开始练剑。剑客白日喜好游山野间，总说世间大风景看不够。

        当铁匠自讨没趣，前一步的时候，突然听见后，剑客的大声宣告：“你要记得我的名字，我叫古华，我会成为天底最了不起的剑客！”

        那几枚摩拉被古华挥掷过来，铁匠狼狈接住。

        与铁匠摆手别的剑客，侠气尽显，他在山林间持剑而行，长袍垂袖，目锐光。

        从山脚到山腰，铁匠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低落、沉缓、落寞的，仿佛掺杂了众生的泪。

        “这场洪灾后，我们要从归离原离去，一片土地所面临的危险与考验，远比我们所想的更多。大旱、洪涝、暴雨、飓风、地震、海啸、火灾、恶疾……”

        “我曾分万千化，燃原野上每人家的炉灶。”

        “而洪退去后，我也曾陪伴众生走过荒芜的平原，来到现今的港，造起民房，生起炉火……”

        这段路，是非常寂寞的，除却这个声音，没有别的东西。哪怕青山依旧，绿树常青，山岩静默，万萧然。

        当铁匠差走到山腰，回望时，落日已沉。天地无光，暮鸦都寻不得方向。

        路两旁有火光燃起，恰似世间第一盏夜灯也是这般的姿态被亮。铁匠登山的路途也被照亮。

        火光在铁匠的后，光亮使影拉得极长。影比铁匠先行抵达了半山腰。

        他的侧，正是常见于山边的灯，被众人称为“退邪灯”。传说某位夜叉曾扮作游商，背负行，以扁担挑悬两枚灯笼，夜行于凶险之地，引诱妖邪，将其斩除。

        可是在这个夜叉之前的岁月呢？

        他想起，那陪伴他走过寂寞山路的声音，那么是谁守护着我们？

        铁匠是如此迫切地想知晓这个答案，于是他仰问山：“我愿登山，求解火光中的纯粹。”

        他的影最末端，白袍男手提小灯一盏，直视他的睛。

        “为何？这并不是你所求之。你可以不知答案。”

        铁匠低语：“我想知是谁一直在守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