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淮全盛时期相提并论。

        可是，这怎么可能——？

        月泉淮提气，将经脉中冲击的掌力涤，修长五指并拢，挟裹着不详的暗光，以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势，击向对方膛——在那膛之，是每个人都有的，动的心脏。

        降杵横档而来，月泉淮却早有预料，蓦然转变方向，斜劈向颈。

        清梵终究还是不如月泉淮经验丰富，来不及应对，只好生生受了那凌厉的一掌。

        然而想象中颈骨碎裂的声音没有传来，一声轻鸣响起，佛光璀璨——

        金刚不坏法！

        当年，渡法大战天竺菩提会会首师光，便是用金刚不坏法和燃木刀两重绝学将敌重伤。

        当年，云颠之战，月泉淮也领教过这二招，金刚不坏法一，只觉得招招如泥海，难以伤其分毫，燃木刀一，更是难以招架，打到后面稍有分心便是发簪尽断。

        而这个年轻和尚上的，赫然和几年前渡法所施展的金刚不坏气息一模一样！

        大惊之月泉淮问：“渡法和你是什么关系？”

        一秒降杵舞来，横扫在月泉淮间，清梵欺而上，将男人压回床榻。

        月泉淮被那几分咳来的血染得容颜迤逦，神惊慌厌恶，细眉拧着，好似还存着几分难以置信。一黑白交错的发散落了满铺，这个男人衣衫不整，前敞亮，那横跨了膛的瑰丽疤痕——

        清梵眉间金光闪动，卐字符隐隐成型，眉宇间常带的悯逐渐退去，底红光闪烁，好似有什么正在挣扎着破土而。

        “渡法，我师。”他吐四字，指间用力，降杵压在月泉淮间，将那苍白颈的肌肤压得通红。

        自打小时候，围绕在他边的声音就只有无边的呵斥和怒骂。

        那时候，他还不叫清梵，而是姓岑，名不害。

        说来好笑，他明明叫不害，被父亲骂的最多的却是“祸害”。心生愧疚，日日反思忏悔，靠一则短短的《白衣大士神咒》挨过谩骂辱打的漫漫长夜。

        后来家生剧变，全员皆牢。两人换两人，再到一人换一人。母亲被蹂躏至死，他则在重大打击之记忆全无，有幸被收少林中，得赐清梵二字。又因心聪慧，悟绝，竟然练就了一武功，冠绝同辈。

        然而他的武虽好，参禅却堪忧。没有什么机会能远游经历红尘，修不得心通明之境界，只是一味执着于渡人，不知不觉竟然埋执着的祸。

        “渡人若非舍己，而须舍弃至亲，你又当作何选择？”

        昔日蔷薇列岛上，藤原佑野一句慨，影响他颇多。

        待月泉淮攻上少林，他心，亲手弑父，手上又多了那么多命，尽渡法前来醒，可是业障已成，鲜血难洗，岂是那么容易摆脱？

        渡法圆寂前传他一功力，他携绝学世，却是越来越迷惘，业障越来越重。

        佛修修行，共有十重四十八轻戒。杀盗淫妄酒，贪嗔痴慢疑，还有诸如僻教戒、懈怠不听法戒、嗔打报仇戒等等。

        他犯业诸多，难以细数。最后迫不得已，隐修于清净天消罪，望终有一日能救得想救之人。

        然而就算如此，月泉淮坠湖那日，明知救他不过是为世间多造一桩杀孽，让他继续为祸苍生，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