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踩沙坑里险些崴了脚，仍旧不想让姬别搀扶。

        “我不是想丢你不，也没有想欠钱不还，”姬别忽然嘴笨起来，“我只是……”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祁眶微红，“我回那个破庙，你不在，又怕你找不到我，专程跑去杭州住了一个月，你都没有来，扬州也找不到你，我不知你叫什么，派人去长安找，也找不到……”

        “是我的错，”姬别想去牵他的手，“我该在扬州多等几天的。”

        “我没有怪你。”

        “那你生什么气？”

        “我没有生气。”

        “没生气就看着我，听我解释。”

        姬别行扳过祁的肩膀让他转过来，祁想要挣开他的手，他不如姬别有力气，怎么也挣扎不开，抬还想吵架，看着姬别的脸却什么也说不。姬别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抬看看天上，面忽然一变，单手扛起祁转就跑。

        “你什么！你个混账！你放我来！”

        祁被姬别扛在肩，使劲捶打也没有结果，姬别越跑越快，也不在乎祁捶在他背上那几不痛不的：“我们找地方躲躲，风沙要来了。”

        七

        岩里比外面更凉，祁挣扎半天，好不容易才从姬别肩膀上来，可他穿得笨重，跑不了几步又被姬别拽回跟前。

        “你听我解释，”姬别抓住他的披风，“那时长安忽然有事，事态紧急，你又没有回来，我只能先回去办事，后来我去过杭州，也没有找到你，打听到你一个亲戚的家里，但他们说你并没有去过，再后来……”

        他说不去，他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凌雪阁的事也与祁无关。他回长安之后不久凌雪阁便不复存在，到东城来原本是吴钩台给他的任务，后来这座边陲小城却成了他的归宿。他不敢想起扬州那些日，清闲到不真实，他也没有想过梦里的少年会再次现在他面前，像是提醒他有过某些令人发指的龌龊心思。

        “你说啊，”祁声音里带了哽咽，“后来呢？”

        “后来……后来像他们说的那样，仇人一直在找我，我不得不变卖家产破财免灾，之后怕再被寻仇，我就来了东城。”

        不全是假话，姬别倒是很坦然，像他从前在祁面前编故事一样坦然。祁咬着牙抹抹睛，肩膀颤抖着，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扎姬别怀里。

        他的衣服果然很糙，磨得脸疼，但泪还勉可以用。

        “对不起，”姬别祁的脸，“这次带路我不收你的钱，好不好？”

        祁鼻，瓮声瓮气的，没有抬：“谁会在乎那几两银。”

        “嗯？这时候不是连新伞都买不起的小穷鬼了。”

        “是能包养你的祁大少爷。”

        祁听见了姬别的笑声，很短，抬时姬别摆着一张正经又诚恳的脸，没有刻意掩饰的痕迹。祁大少爷顿觉自己又被糊了，伸手去扯姬别的脸，没什么底气地警告他不许笑了。姬别由着他扯，过了一会儿才搂着他躲到岩深，远离外肆的沙尘。

        “没有那么冷，”祁忽然紧张起来，“你不用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