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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南雁心里明白,早在妈妈与继父的婚礼上,那个姓孟的男孩就已看chu了端倪。他跟在何思君后面从卫生间走chu来,与孟旖晚四目相对,男孩盯着他的脸打量了一番。他被这狐疑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便xia意识地抬起手蹭了一xia还有dian湿的嘴角,他低xiatou,没敢再去瞧那人的脸。
那天chu了卫生间,俞南雁再没找到机会与何思君说话,一如两年前那个盛夏,他只好在远chu1偷偷地看那个男人,看男人不停地往女儿的碟zi里夹菜,看男人与李芸有说有笑,看男人在孟旖晚耳畔温柔低语。他想起了在卫生间里,何思君对他说过的话。他蹲xiashenzi去解男人的pi带,一gen手指轻轻贴在了他唇前。何思君摸着他脸柔声说:“南雁,你想好了,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俞南雁吻着何思君的手,解开了他腰间的pi带。
婚礼结束了,老谭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门kou叫了辆chu租车,何思君打开车门又不经意地回tou问了他一句:“孩zi在哪个学校读书呀?”
不等老谭的脑zi转过弯儿来,一旁的俞南雁大声应dao:“医科大学!在东四那边!我学临床医学。”
何思君看着俞南雁,拍着老谭肩膀笑dao:“南雁以后会是个好医生。”
俞念梅带着儿zi正式过门这晚,老谭送了孩zi一个寻呼机,他告诉俞南雁以后不用改kou,还是叫他谭叔叔就行,南雁是念梅的心tou肉,有了这寻呼机日常也好联系。老谭不知dao,每次何思君去找他的继zi,都会提前给俞南雁的寻呼机发消息。何思君常常在医科大学东门那边的小招待所里,等秋雁ru怀。
俞南雁总盼着与何思君约会,尽guan他们每个月只见两三次,但何思君只要去了便会陪他待上整整一天。他们在一起的大bu分时光是在招待所里的床上度过的,何思君第一次睡他,吻着他yan睛问他:“我以前没和男孩睡过,告诉我,你喜huan我怎么nong你?”那天,除了两tui间的东西一直ying得淌shui,俞南雁的shenzi从里到外都被何思君nongruan了。他的pi肤泛起一片片chao红,像窗外被chun风chui过的晚霞,re烈又温柔。他伏在何思君耳边,ruanruan地说,以前从没这么舒服过。
不zuoai的时候,俞南雁喜huan要何思君陪他去招待所旁边的小馆zi吃面,老板是个四川人,zuo的麻辣小面味dao很正,也很辣。何思君不是很能吃辣,他通常会要一碗鸡汤抄手,俞南雁在他shen旁吃辣椒吃得泪liu满面,他还要紧着向老板多要dian餐巾纸给男孩cayan泪,揩鼻涕。有一次俞南雁吃得急了,被辣到了嗓ziyan,hou咙在一瞬间zhong了起来,他chuan不过气,也说不chu话,脸dan憋得通红。何思君见状立刻拿来一听冰可乐,喂他喝了几kou,他这才稍稍缓过神来。歇了没多久,他又大kou吃起来碗里剩xia的面条,何思君又气又笑,问他明明辣成这样了怎么还吃。他放xia手中的筷zi,拿餐巾纸ca了ca嘴,认真看着何思君,又凑近男人的耳旁说:“就是因为辣,吃起来才香啊,何老师。”话音未落,他看到何思君的耳垂红了,便低xiatou,得逞地咯咯乐起来。
分分合合地过了近十年,往后余生俞南雁常常都会怀念与何思君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老何走了以后他也断断续续交往了一些qing人,他看着qing人们的脸总是yu言又止,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讲起。只是说来也实在嘲讽,那些qing人不论是只与他上床的,还是和他认真谈qing说ai的,跟他在一起最久的竟是孟旖晚这个漂亮风sao的老王八。也唯有在姓孟的面前,他才会把心里那些话毫无保留地说chu来。再后来,姓孟的与何皎皎也都死了,他所有的倾诉yu也随着那些故人一起在火葬场的炉zi里烧成了青灰,埋jin了黄土zuo的坟包里。再也不会有人掐着他屁gu耍liu氓,笑着把他揽jin怀里,挽着他胳膊亲着他脸dan,乐呵呵地逗nong他:“俞大夫再和我唠唠嘛,老何当年还和你絮叨些什么了?老狐狸有没有说过我妈的坏话?”
在那些陈芝麻烂谷zi的事里,最常chu现的人是ai人蝶祎和女儿饺zi,再就是父母。起初俞南雁只是抓着何思君的左手好奇地问,这断了的小指怎么回事,何思君沉默片刻,淡淡一笑:“之前去五七gan1校劳改,和人打架了。”他摸了摸那创kou的截面,又缩回了手,喃喃dao:“打得够狠啊,直接剁手。”又顿了会儿,何思君继续说:“一gen手指算什么,我可以把命也给她。”接着何思君又瞧着他,兀自笑起来,“哎,我和你说这些zuo什么。”可是俞南雁却把何思君的手抓得更紧了,他认真瞧着男人,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