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看到一段话:“死亡有三重。第一重死亡,是在你的机能停止运转之时。第二重死亡,是在你的
被运送到坟墓中的时候。第三重死亡,是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你的名字最后一次被人们提及。”
我的小学里的学生几乎都来自同一个小区,在小区边上有一条河(或者说沟?)。那条河很脏,我个人很嫌弃它。但河边的草丛里有不少奇妙的昆虫,比如各种漂亮的甲虫(不一一列举),所以我经常去那附近玩。
无论在哪所小学,最不该的事就是得罪女同学。乖乖女们会成群结队
泪汪汪跑到老师那里将罪行添油加醋地描述一遍,指责惹祸的学生,老师则会狠狠地责罚那些捣
鬼。倘若
坏事的是男生,那就罪加一等。然而若告状的是男生(先不论这种
况发生的可能
,而且也确实发生过),那么老师将会迎来一个哭花脸的女生
噎着“描述”事
的“真实经过”,那个告状的男生迎来的则是一场悲剧。被说成“和女生计较的小气的男孩”并被教育不能再欺负女生已经是程度最轻微的了。有一些甚至会被说成“说谎成
”“恶人先告状”的坏孩
。一旦这样,他就彻底被打
班级的最底层。
这倒没有,我一直觉得这些行为是一种我从未掌握的智慧。之前讲过我在班里的微妙地位了。这是一个离两边山都有一段距离,但又不至于都离得太远的位置。这样,任何一方都不至于主动拉拢我,也不至于排挤我。这需要成为一个尽可能不引人注意的学生。不主动惹事,也不去告状,尽可能不让老师单独提到我的名字。而且,我要在这两派面前都表现
一定程度的亲近,但又不能太近以至于被归为其中一派。
在二年级学期的一个周一,我回学校后,发现那个调
的男生没有回校。后来,老师走
班里告诉我们,他因为在河里游泳淹死了。她的声音和以前从医院回来的妈妈一样,沙哑低沉,而且有很重的鼻音,
眶也是红的。同学们都很难过,几个平时针对他的女同学跟着失声痛哭。那时我们才刚刚理解死亡的
义,只是一种朦胧的
觉,似乎那个人越来越淡,最终陷
黯淡的寂静。死亡真是神奇,它甚至能让敌人落泪呢。
那个男孩的第一重和第二重死亡我们都没能亲见证,但他在我们班里的第三重死亡来得实在很快。那时正值盛夏,记得我又
照惯例磕破了膝盖。当我的伤
好了一大半时,他走向第一重死亡。当我的伤
痊愈时,暑假已经开始,他似乎随着伤
的愈合消失了。或者说,我们主动杀死了他。大家都避免提到那个名字,老师
行了一次大换位,他的课桌椅被搬走,假前安全教育时只说不要再让悲剧发生。他的最后一名被一个总是笑嘻嘻的胖胖的女孩
替。那片河滩很快就被封起来,后来盖起一片平房,还开了一些店,烧烤和砂锅粥都很好吃,直到深夜也充斥着人们的
声笑语。
什么,我对她们有很严重的偏见吗?
当我们决心协力杀死一个人后,他的消失真是相当容易且彻底。
啊,废话说太多了,本来要讲那个调的男生的。
我那时候住在9楼,总共有12层。在四年级的一天,应该是11月,那个漂亮的女生来我家玩,随后她就回
他确实不让人(大多数同学,所有老师和家长)喜。他的家长对他很严厉,听说他的爸爸曾经把他用电线捆起来拿
带
。在大多数人看来,他确实值得这么
。打架,捉
同学,不交作业,考试不及格他都
过(才二年级呢)。不过他没有偷过东西,而且还和校门
小杂货店的老板关系很好,因为他总是
手大方。和他交往的据说都是来自外校的“很厉害的大哥哥们”。
再回到班里的两大山。漂亮的班长是老师的得力助手,备受喜
,在同学之间人气也很
。她有一
长长的秀发,不是传统的黑长直,而是褐
微卷的。她对发型很注意,并没有让它显得蓬乱,总是优雅柔顺地搭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