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密度。要么，在ins上更新一张自拍？把间也拍去？ins的话，平良肯定能第一时间看到，设置了特别关注……但这样是不是也有过于明显？而且，清居不想把和间的合照留在自己的sns上……话说回来，平良的手机不会又掉里了吧？

        清居的思维呼啸着脱离了平衡，各种疑问在脑中剧烈地互相拍打。与此同时，还要完成拍摄任务，对着镜无止境地微笑，看起来就像是在对全世界放松微笑一般，实际上他一也放松不了，也不想笑。

        拍摄结束时，太阳早已山。

        周遭被山区特有的墨蓝深暗夜笼罩，从山巅落的凌厉夜风，发涩的沙沙声，间已经去镇上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威士忌回来，示意他要不要一起小酌一番，清居拒绝了。

        “难得来了，不如放松一嘛……”

        间拿着酒瓶，坐在了他的边上。

        清居靠在天温泉边的门廊上，垂着睛。

        此刻的他非常疲惫，绪低落，昏脑胀。温泉泡太久了……这家旅馆很有名，温泉相当好，是看不稀释痕迹的绿，硫磺气味也是这年罕见的烈，经摄影师的要求他反复地到里，又起来，又泡去，反复几次，度的温泉让他的脑相当混沌，他已经不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是工作吗？但工作已经结束了，那平良呢……

        平良……

        之前因为平良而无名火起，对整个世界充满幽怨，想大发脾气的念早就像，被沙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肺腑的孤独，平良呢？平良为什么不在呢？清居抓着手机，但黑漆漆的屏幕上什么都没有，这让他觉像是被放逐到了月球的背面。他又看了一遍手机，集中神，直到睛蒙上了一层泪。

        “清居……看起来很寂寞呢……”

        间挪近了过来，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距离太近了，就像两人在楼梯上错而过。间的目光在清居敞开的浴衣领徘徊，那目光，让清居觉有无数只蜒蚰从上爬过，留湿乎乎黏哒哒的令人作呕的觉，间越靠越近，紧接着，间把手伸了过来，将手放在了清居的肩膀，动作暧昧地舒展手指……

        清居皱起了眉，正要抬手拂开。

        突然，间的胳膊被人抓住，被用力地撇开，连带着，间整个人都被猛地推搡去，跌坐在门廊上。

        “诶？”

        因为惊讶，清居愣住了。

        而现在边，包围着他的熟悉的气息，让他涣散了的目光得以再次聚焦，清居还没来得及把面前的人看个仔细，手腕就被握住。手臂被拉扯，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他任由自己被拉着，像逃亡一样地，从房间里跑，两只脚仿佛在互相追逐，一刻不停地奔跑。周围的声音，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自己疯狂的心，和急匆匆的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一路跑到了小镇上。

        站在路边，清居大大地呼着新鲜的空气，氧气在他稠的，缓慢动的血里燃烧，使得粘结在一起的动脉膨胀开来。

        平良仍然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腕，他的手很疼，但是他不想挣脱。

        他们站在一家餐馆的门，写着“crème　de　la　crème”字样的广告牌就像一轮巨大的红月亮，照亮了房的外墙。清居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那是一种罂粟或酒的红，或说是唇的红，如同他肌肤的脏腑。

        他着气，瞥了一平良。

        “你来嘛？”他问。

        “我……我……”

        平良一开说话，就没有了刚才行动的果断，支支吾吾，像吐什么似地，又吐不来。清居撇了撇嘴，决定还是仁慈地网开一面，不要就这个问题为难他了，于是换了一个问题：

        “你怎么现在才来？”

        “找……找旅馆……不知是哪一家……”

        啊，清居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是没有说到底是哪一家旅馆，说到底，他原本也没想要平良过来，他只希望平良能表现得在意一，多打几个电话，多问几句，之类的，清居瞥了一平良，平良前额的发都汗湿了，在这样的寒冬里。

        清居扑闪扑闪地眨了眨，又问：

        “然后呢？你准备带我去哪？我现在这个样……”

        因为是从温泉旅馆仓皇地跑来的，他上只穿了一件浴衣，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脚上的足袋也已经脏了。

        “啊！对不起！”

        平良慌忙地脱自己的外套，披在清居的上，只穿着一件棕灰的领衣，接着，平良又把鞋脱了来，清居任由他握着自己的脚，顺从地把脚伸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