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碧空。最最远的天穹之上没有一丝云气，宽阔的穹像是海洋在天上的倒影。只是这倒影要比真正的海洋浅得多，梦境般的蓝也不过是灰尘的折。

        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年长的那个人说。无论是我的战争，还是你的战争，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战争。所有事都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等所有事都能被画上句号，我一定要去放羊。乌萨斯南边的草场很沃，我每次都会去看。金发的人说。

        有多沃？比我们现在坐在上面的这块草原还要沃？年轻人不以为意地问。

        金发的阿斯兰笑了起来。

        你不懂，小猫，你不懂。他长一气，就像吐一团厚的烟气。我们都为战争奔波了太久了，我们都忘了我们还是我们。

        年轻人不再说话。他静静地依偎着那个更年长的人。

        一些清晰却又模糊的痛楚从他心中升起，飘向那个不可见的未来。

        他透过厚厚的玻璃窗看到五彩的世界。天来了，花儿开了，羊群在草场上漫步，附近聚落的女孩们换上新织的碎花长裙，携着各式各样的篮，三三两两地向着集市走去。他看到她们上的花，粉的是夹竹桃，浅粉的是山茶，青蓝的花儿他叫不名字，但似乎是取自某种颜相近的鸟类，还有太阳般金的、耀的迎花。

        丽而充满生机的景象更加令他到悲伤，因为他的世界正在缓慢倾覆。他伸手想要阻止，却只能睁睁地看着所有事沉底，寂静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推倒他用沙搭建的堡垒，海涌简陋的战壕里，带走所有回忆。

        他忍不住攥紧了那人的手指，在和煦的风中，哪怕是人类的温也无法让他安心。

        那并非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明知即将失去所有却仍想最后挣扎的苟延残。

        小猫，来，把靠在我上。

        菲林少年睁开，转，看到金发的阿斯兰笑眯眯地看着他，又拍了拍自己的。

        年轻人没有拒绝，但那双失去了大分脂肪和肌肉的隔着发只剩两骨骼的，硌得他后脑勺生疼。

        金发的阿斯兰似乎并未察觉这件事。烈阳般的青年依旧笑得灿烂，一双狭长的双在长发投的阴影中透些许狡黠。他伸手，手指蹭过年轻人的脸颊，然后握住年轻人的发辫，仔细地把玩着。

        小猫，要不然……以后都由你给我打理发？他试探地问，神轻拂过年轻人的五官。我都是随便拿绳一捆完事，还是你的发好看。每次谈论到外貌相关的话题时，他都会吞吞吐吐。

        好啊，我给前辈扎最好看的辫。年轻人没有丝毫犹豫，快乐地应了这个小小的要求。医疗的女孩们肯定会羡慕您。他说。

        您的发很好看，就是难打理。年轻人继续。您看，多漂亮的金。年轻人牵起一束发丝，般的金被他握在手中，随后又像是沙砾般从指间散落，回到金发青年后。他注视着那人的睛，金发阿斯兰那只还能找得到焦的金睛同样注视着他，另一只血红的睛努力聚焦，却怎么都不到像金的左一样看得清明。

        我想将我的温传递，像是

        和缠绕在苹果树上的蛇分享

        我的血；

        年轻人轻声念。短句结束时，另一个更成熟也更沙哑的声音取代了他的。

        可你远在千里之外，我只能

        捧起正燃烧的烛台。

        年轻人紧接着念一小节的句。

        烛火摇晃着，从深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