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睁开。

他披了件外套来,五分钟的脚程来来回回踱了两轮，又回到客厅电话机前，给庆松去了个电话：“你能不能帮我给林公馆打个电话，找一云知。”

不一会儿，云知屋里的灯又亮过一阵，沈一拂意识到确实是不太清醒了，洗了个澡，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熬到半夜方才去睡。

应该是在功课吧。

“我不大方便。”毕竟校长发言过,万一接电话的是她家妹，很容易认。

仿佛被表扬的是他本人，沈一拂另一边唇角也扬起，又听白石说半句：“就是这两周有些太拼了，课余活动也不怎么参加，这不就把熬坏了……”

“过得去吧，有老赖帮衬着也没什么大事……”

白石以为这是要问云知表现，“上课专心，功课也的很仔细……”

白石同他交待了一些学校近况，见攒了两大沓的材料堆桌上，又大致拣了紧要的工作事项说，翻到一份关于学生分的文档：“哦对了，开学检查书还有罚抄都在里边，我是觉得林云知同学的罚有些多余，要不就划掉吧……”

那厢加班到昏厥的庆松听懵了，“你自己不会打啊？”

楚仙乖巧，将作文本和表格一起递过去，趁白石先

“我看你是不大清醒！再见！”庆松毫不犹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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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拂回到书桌前状似工作起来。只是等了二十多分钟也没等到人,又想是否路上了什么岔。

第五十一章病来山倒

他心想：才八半，应该不会睡觉，莫非是见他回来，过来了？

沈一拂将二楼朝北的两个屋灯都开了，想着她应该能看见，也才片刻不到,又见她屋里的灯熄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别怪小七凶，他只是太患得患失了。也别怪小五不理解小七，她只是因为最亲的人陷泥潭而不知所措。

“嗯，提早了。最近学校还好么？”

从火车站一路赶回来,回到洋楼时，天已经暗来，恰是放学回家的时间段。

“什么叫熬坏了？”沈校长抬。

沈一拂了，目光不动声停留在她那份笔检讨书上，只一，就不自觉扬起笑，白石说：“既然如此，这检讨也就撕掉吧……”

沈一拂是前一天傍晚五半回到的上海。

一晚上来，他神有些分散,中途去过几次阳台,她房间窗帘始终是拉上的,好不容易等到灯亮了,也不见里的人来。

“她昨天午开始就请假了……”白石没说完，就听到有人叩门，见楚仙捧着本，示意她来，“来了。这次新文学社举办的文学奖是面向全国中学，选了是可以去北京的大学参加半个月的集训，机会难得，要好好把握……”

声唤时，一双手接住了她，她觉到自己落一个怀抱之中。

“我来理吧。”沈一拂顺手一折，放屉里，“她最近课上的如何？”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七就到了学校，白石先生看到他都有些惊喜：“一拂，你不是说最快后天才到么？”

整行李时，他还不时惦记着开窗外,倒是有几个沪澄制服的学生,或骑车或步行,但都不是她。他索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了，简单拾掇了一，煮了碗素面，便伏案投到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