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那你可比我醒事些,”邝达站起来,掸了掸外袍上的褶皱,“当年师父跟我说着这个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
叶凤歌对邝达的过往只略知一二,见他此刻虽是笑,却像是痛彻心扉,不禁跟着站起来,颇有些手足无措。
傅凛就势往一
,整个人半躺在坐榻上,脑袋
此刻回首往事,邝达还能想起那些互相伤害、却又彼此纠缠的时光。
“三姑娘她,没与你为难吧?”叶凤歌果然心疼地了神
,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指尖,由得他没骨
似地蹭到自己
旁来靠着。
既觉自己的心大到足以承受所有不好的结局,又觉自己或许会是幸运的那一个,不会轻易重蹈前人失败的覆辙。
一次又一次的尖锐冲突,一次又一次地轮退步,循环往复,无休无止像看不到尽
。
生意萌之初,人最是勇毅,又最是心怀侥幸。
所以,“不听老人言”的他,就落得了如今的场。
“我才没这么想。”她小声犟嘴,神却有些飘忽。
“没为难,就是说了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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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她不知该如何安,一时噎住。
邝达了然轻笑,摇了摇:“算了,这时你大约正被
冲昏
,只会觉得师父简直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叶凤歌红着脸瞪他一记,往旁边挪了挪:“挨挨挤挤像什么话?”
她又不真傻,知傅凛是故意捣乱,好让她不要再追问
去。可她习惯了他不想说的事就不问,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顺着他的意假装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
她看得邝达这是有
而发,想必当年的心伤至今未愈,今日为了说服她接受师父好意的安排,竟不吝自揭伤疤。
两人在车厢的坐榻上各自落座后,傅凛当即蹙眉瞥过自己与叶凤歌之间那约莫一拳宽的距离,旋即望着车
,假作无事地往她
旁挨过去。
“年少时要喜上一个人,是很容易的。因为不会想太多,只需问问自己的心,”邝达笑意惆怅地望着灰扑扑的天空,自言自语一般,“可若要长相守,那真的有太多东西需要周全考量。”
此举果然惹得叶凤歌双颊赧红地缩了缩肩膀,挣扎着就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过分了啊,”叶凤歌见挣脱不得,只能往他手背上拍了一记,“再动手动脚,我可就……”
邝达回笑笑:“我知
,师父替你
的这些安排,你若暂不能理解其中的苦心,也别急着否认,总归不是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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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初刻,叶凤歌如约回到五里铺,陪着傅凛在小肆随意吃了些
垫
,一行人便又启程往桐山回了。
叶凤歌抿了抿唇,柔声:“好。”
傅凛低垂的长睫扇了扇,反手握住她的手,修长指若有似无地在她手腕来回
过。
傅凛装模作样地委屈掩睫,一边又往她边蹭,
中语焉不详
:“先前你走以后,我遇到傅淳了。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我心累。”
那些年少相伴相知的温柔意,就在漫长的痛苦中渐渐被耗尽了。
叶凤歌扭望着他,关切地追问:“什么事?”
他与傅淳之间的交易一旦走漏风声,势必会引发傅氏本家的忌惮,他不想叶凤歌提心吊胆,便糊其辞地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