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傅凛一个正经主人,西院的房间自都闲着。
除了个把月会有人来洒扫一次,以及有时叶凤歌会押着傅凛来温泉泡一泡之外,这里平日大都是静悄悄的。
温泉是山间原本就有的一泓活shui,早年傅家建宅时圈jin西院一并盖了。
院墙外tou有几棵枝繁叶茂的百年皂角,此刻正当季,fei硕的皂角zi在枝tou上晃晃悠悠,re闹得很。
待承恩捧着一大把皂角zi回到温泉室,窝在池边坐榻上chu神的傅凛回魂,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zi。
“谁问也不许说。”
许是因着有求于人,心中又羞赧的缘故,此刻傅凛少了平日那冷清清的疏离,小小别扭的神qing倒是个少年郎该有的模样。
“五爷放心,我不说,”承恩忍不住咧嘴一笑,垂xia脸大着胆zi嘀咕dao,“其实也不必害臊,哪个儿郎都这样过来的。”
说完,承恩端了小圆凳来坐在池边,将那床单浸到散着re气的温泉池中。
傅凛若有所思地抿唇,盯着他忙碌的背影半晌后,忽然开kou,“每个人都……这样过来的?”
不全是那本“有毒”的缘故?
其实承恩平日里话不多,不过此刻就只他们两个年岁相近的儿郎,加之傅凛的态度又比平日亲和些,承恩也就少了些拘束。
见傅凛似乎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承恩嘿嘿笑着,边洗着床单边充当起“答疑大哥”来。
气氛rong洽,傅凛便又问了些从前半懂不懂的事,得了承恩一一解答后,他心中松了许多,宛如拨云见日。
少年人之间的交qing,在这种话题xia最是容易突飞猛jin。
虽承恩再三对傅凛保证,绝没有人敢因此笑话他,他心中还是有dian别扭,不想这事被叶凤歌知dao。
很怕她会因此反gan,甚至疏远他。
待到床单洗完,傅凛与承恩达成了共识:若是有人问起这床单,就说是承恩不小心洒了茶shui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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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院已过了午时。
听说叶凤歌拿了纸笔不知躲到哪里画图去了,傅凛顿时没了胃kou,敷衍地喝了半盅鸡汤后,就踱回寝房去小憩。
他也没回nei间,随意搭了条小绒毯在临窗的ruan榻上歪着,不多会儿,就迷迷糊糊ru了梦。
他知dao自己在zuo梦,因为目所之及的一切,都是七年前刚被送到这宅zi来时的模样。
连床榻上那个病歪歪的自己,都是七年前那副又瘦又小、面无血se、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他看到那个瘦小的自己虚弱地靠坐在寝房的床tou,别扭地瞪着紧闭的屏风chu1,一会儿恼,一会儿笑,紧张又期待,像是知daoxia一刻就会有什么人突然chu现。
接着,果然就有紫红se衣裙的小姑娘绕过屏风款款近前,床榻上那个小傅凛原本恹恹无神的眸zi倏地晶亮。
他知dao她叫叶凤歌,昨日来过,前儿也来过,每次来时,手中都端着药。
他讨厌喝药,因为不guan怎么喝,他也没有好起来。
所以他讨厌端药来的每一个人。
她第一次来时,他便偷偷chu2动了房里的机关,墙上藏着的暗棍飞chu来打在她的腹bu。
待她第二次再来时,他闻到她shen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可她却笑眯眯地说,她没有记恨他,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丢xia他走掉。
他想,自己待她那样坏,她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