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dian半左右，彭野开kou说：“快到了。”

程迦回过tou来，“哦”一声，然后无话可讲。

又过了一会儿，程迦问：“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是站里的人么？”

“一队的德吉队长，问有没有找到相机，什么时候回去。”

“我听你说过这个名字，你叫他大哥？”

“我刚来那会儿，跟在他队里。”

“嗯。……你在这儿gan1多少年了？”

“11……快12年了。”彭野不经意眯了眯yan睛，一时有些恍然。

程迦看着他的侧脸，说：“我不问，你自己都没察觉么？”

“没想一待这么久。”他自嘲似的笑笑，“你说得对，我真老了。”

“三十四岁老什么？”程迦淡淡皱眉，“北上广那些地方，大把的人到了这个年纪，成家立业两边都没沾上。不过是……

你最好的年纪都守着无人区了。”

“没什么好不好。”彭野说，“活着的年纪，都是好的。不guan你在哪儿，在gan1什么。”

程迦沉默了，望向前方无尽的dao路。

彭野：“站里的人都在等你，准备给你接风。”

“我来一趟，专让你们破费。”

彭野淡笑：“没，也就是shi堂不zuo快餐，zuo顿正经的饭菜。”

程迦“哦”一声。

前方chu现砖红se的保护站院zi，朴实简陋的平房孤零零竖在gao原上。有个人影看见他们的车，招一xia手，赶快跑jin去。

彭野：“都想见你，昨天就巴巴望着。”

“为什么？”

“你要zuo的事，大伙儿很gan激。”

“你们把我想得太好了。”程迦无意识抠一xia相机，说，“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彭野看她一yan，又看向前方，dao：“不guan怎样，你来了。”

他打一xia方向盘，汽车偏离公路，xia到保护站门kou停xia来。

还没xia车，一群人从站nei涌chu，走在前边的男zi四五十岁左右，nong1眉黑发，gaogao的额tou黝黑发亮，个tou中等，shen材敦实。

彭野看了程迦一yan，她便明白那是德吉。

德吉面相很凶，笑容却朴实，他和程迦握了握手：“站长去外地开会，委托我接待你。”

程迦平静地颔了颔首，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德吉笑得淳朴，dao：“我们都盼着你来。”

彭野说：“程迦，在这儿别太客气。”

“对，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尽guan说。地方小，但咱尽力满足。”德吉不是会讲场面话的人，聊了几句就给程迦介绍站里的工作人员。

所有人目光都聚在程迦shen上，好奇，huan喜，却又腼腆。

程迦也不会reqing地说客套话，介绍完，yan瞅要尴尬，彭野说：“都别站这儿，先jin去吧。让她看看住的地儿。”

**

jin站时，程迦小声问：“德吉大队长在这儿待多久了？”

彭野说：“从15岁开始，四十年了。还没保护站的时候，他就跟着志愿队。”

程迦：“都没想过退么？”

“想过万把遍。”

“那怎么……”

“总想着抓到哪个团伙就不gan1了，就卸xia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