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消息之后，许一零心里的烦闷更甚。

        “对啊，他去自习了，图书馆那里安静，桌也大。”

        【嗯】

        他好像天生“运气”比她好。

        “你说呢，怎么办？”

        许一零摇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是都给或者都不给呢？”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咔哒”，拆快递的室友打开了他的储柜，将快递盒里拿来的东西了一分柜，储柜门碰撞声把许穆玖的思绪从中午许一零发过来的话中拉回现实。

        他亏欠她。

        是这样吧？

我可警告你，你别说这话。房是住的，怎么能没有呢？以后啊，你要是敢找一个连房都没有的男孩，看我不把你打断！”穆丽菁接着盘算，“大玖以后也是，结婚起码得需要一套额外的房，现在人结婚都不愿意和爸妈住在一块儿了，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们只能把家里现在这套卖掉换个小的了。”

        是啊，她明明因为嫉妒憎恨过他。

        许穆玖打量了一室友许东宁手上类似零的包装袋。

        她开，却想到，事已至此，现在这么问除了伤他们的心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最后她还是闭嘴了。

        她将母亲原话的大致意思发给了许穆玖，顺带着刺了许穆玖这个“既得利益者”一句：

        吴泽雨，许穆玖在大学第一个认识的同学。大一报到那天吴泽雨是他们617室第一个到宿舍的。许穆玖是第二个到宿舍的人，门之后便看见了宿舍里1号床位前堆着许多行李，没有人。过了几分钟他才看见从快递站领了其他寄存行李的吴泽雨从门来。

        许一零沉默地喝了汤，手机那边，许穆玖也不知该怎么回复。

        “那他别结就是了，麻烦。”

        “什么话啊，这事你说了就算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把她生来？

        手机屏幕上最新一条是许穆玖发来的：

        杨任肯定去学校里这学期新开的便利店里勤工俭学了。

        “哎，醒啦？”许东宁转见到许穆玖，打了个招呼。

        “没良心的，”穆丽菁反驳，“我和你爸现在不是还在拼命苦着的吗？”

        他最好别假惺惺地来一句“我也不想这样”。

        许一零听罢觉得浑不自在，不禁撇嘴：“我呢？顾他不顾我是吧？”

        许一零忍不住翻了个白。

        他又买猫条回来了。

        “不给买房？”穆丽菁摆摆手，“你没房倒是没多大事，他没有可就结不了婚了。”

        “零零，”母亲说，“你以为是我们想这样吗？现在外面就是这种况，顾他多一对你来说不公平，顾你多一对他来说不公平，一样地顾你们两个，凭我们家里的条件，他以后压力不是一般大。”

        【他们对你可真好，什么事都为你着想。】

        她是不是脑坏掉了？她心想，他拥有的东西比她多，她还巴巴地再去喜他在乎他什么？她图什么？

        ――她嫉妒并且讨厌着他。

        许一零叹了气，打字过去：【别发消息了，我吃饭了，午还要去学校。】

        许穆玖环视宿舍，发现宿舍里现在只有他和许东宁两个人。1号床的吴泽雨和4号床的杨任都不在。

        她不能把自己搭去，这不值得。

        似乎有人在盯着她，告诉她，资源比他重要多了，所以，对他这个“敌人”抱有仁慈和好是一种愚蠢。

        “我嘛……？他……！”许一零气闷地抱怨，“你这是重男轻女！”

        “嗯。”

        是这样吧？

        对方问：【噢噢，那我睡午觉了？】

        她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就藏在她心里的一种心

        “怎么说话呢！”穆丽菁也听到了她的痛，厉声说，“重男轻女，你知我们那时候重男轻女是什么样吗？像你这么大的，再过两年就能嫁人换你哥的彩礼钱了！你运气好，不是生在我们那时候，你现在还不恩，还要说我重男轻女？我说我不给你钱不给你房了吗？你以为我现在累死累活是为什么？”

        “吴泽雨呢？去图书馆了吗？”

        “那要是真不够怎么办啊？”许一零问。

        许穆玖今天早上起床之后就没见过吴泽雨。

        “哼……”许一零冷哼一声，扭过答，“刚才那些事你肯定跟爸商量过好多次了吧，反正家里积蓄有限的话，你们肯定还是顾着我哥多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