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蜡烛都行。”

        “十八。”

        许穆玖先许一零一步拿起打火机：

        “我来吧。”

        许一零关掉了客厅里的灯，站在一旁注视糕上亮起一串跃动的火苗。

        许穆玖好像灰黑的梦境，思维逐步缓慢，只觉到自己的掌心抵着微凉的指尖，这一串火苗烧灼周围的黑暗，面前的一小块黑暗裂成碎片，在他前剥落，他的脸颊被火光熏得有些发。

        他在许一零哼唱的生日歌中许了愿，随后和她一起灭了蜡烛。

        客厅的光亮完全消失之后，他们也都陷了缄默。

        于是，雨敲打窗的声音更清晰了。

        还有无孔不的风。

        恍惚间，他们都觉得对方消失了，而刚才熄灭蜡烛的，只是一场雨。

        只有一场雨、一个束手无策的人。

        “许一零？”他带着些许惶恐唤着对方的名字。

        “嗯？”

        “……你知我刚才许了什么愿吗？”

        听到她的声音后，他突然很迫切地想把自己那个包了所有他对她隐瞒的绪的愿望告诉她。

        “愿望说来就不灵验了。”

        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你知吗，有的愿望不说不说都不会灵验了。”

        “什……？”

        这一秒她察觉到的不对劲、她所有疯狂的猜测还没来得及给她气的机会，就在她被他拉着跌他怀抱的那一刻被证实了。

        她明白此时此刻这样的拥抱有多不合常理。

        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她觉到他的发丝摩挲着她的脸颊，她觉到自己的心如鼓快要迸膛，她受到让她眷恋的属于他的温，她听到了他带着哭腔的“对不起”。

        十分烈且短暂的喜悦过后，一阵确切的悲伤从心底升腾，打湿了她的眶。

        如果她的喜能得到他的回应，那么她到底怎么才能到定地维持正常？

        理智和在郁结，让她透不过气。

        当她确定这个和自己贴着的的份时，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咙搅动，一烈呕吐从胃冲过咙，被堵在了腔。

        又一阵泪溢，从眶滴落。

        她想回抱住他，甚至是锁着他。想让这片黑暗就这么把他们吞没，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用考虑了。

        逐渐地，她的睛适应了黑暗，看到了地板和墙反的光。

        这不是在梦。

        这是现实，所以错的还是错的。

        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她最终控制自己挣脱了。

        她转过，了一泪，把客厅的灯打开了。

        “哥，”许一零装作调侃的样，“你是不是可以找个女朋友了？”

        我知，我相信你是正常人。

        所以你想拥抱的不是我，只是一个女孩。

        什么都没有改变，我们还是从前的我们。

        她没想到，这句慌不择言的玩笑宛若突然降临的重石，压得他完全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