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为她、为儿女、为后那些信仰他跟随他的人而战了吗？

“走，”宋小五回，看着那一片跪在地上的人，“带上你们能带上的。”

他们卖命的，过得多卑微皆无妨，如何惩罚亦无要紧，只要他们还活着留有一气就行，但贵人们就是不给他们留一条命，兴了让他们死，不兴了也让他们死，最后把他一个活着的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人不人，鬼不鬼……

不后悔？不后悔就好，宋小五也不知未来他会不会变，但此刻他能如此，她已心满意足。

“不后悔。”德王抬起那只未被牵的手，拦住了。

“咚！”无数铁甲撞击地面的声音，让空气刹那变得沉闷肃穆。

他不值得让人悲伤。

他也再也没有机会，能回答谁的话了。

他们是死士，圣上最忠诚的卫士，但忠诚最后止于了背叛，这是何等的悲怆！

小辫的视线从死去的皇帝上，转到了喊她的人上，她启了启嘴唇，一脸冷淡，“后悔吗？”

这是他的亲人，他曾向哥哥保证过要看顾一二的侄儿……

“小辫……”

第238章

皇帝双睁得无比地大，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们曾以为，他们侍候的主公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救赎，而信仰终于崩塌的这一天，他们却是如此如释重负。

宋小五牵了他的手，没有说话，看着睛睁得大大、死不瞑目的皇帝。

“您还记得她们吗？”首领挥着刀，一步一步朝皇帝走近，近到皇帝的前，挤开了德王，他低，那双没有生气的定在了皇帝的睛里，他询问：“您还记得她们三个人吗？”

他无声呜咽，哭红了，但回答的声音很定。

萧姓首领缓缓地抬起了毫无生意的脸，一脸麻木地看着宋王妃。

他们朝死去的皇帝跪，更有甚者，这一刻，泪充斥于他们的眶……

这是一个在历史上早该亡去的人，命运的转轮让他多活了一些年，多了许多年的扶持，但也这没有改变他的本质。

悲切、敬仰、憎恨、恐惧集于跪地的将士们一。

“小辫。”他着泪喊她。

在皇帝那双充满了惊惧的中，他缓缓放手中的刀，死死对准了皇帝的腹：“您，觉得她们是人吗？有把她们当过人吗？我们是婢，是隶，臣以为臣一直都知，皆明了，可是，圣上，婢当隶当烦了，不想当了，想当一天人试试，您，恩准吗？”

可他要那么多人什么？他只想让他的妻活着，他的女儿能长大，他手的死士最终能功成退赎去过一她想要的不用打打杀杀的小日。

她晃了晃他的手，朝杀死了皇帝趴在地上的首领望去，她静静地看了那趴在地上后毫无动静的人片刻，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开：“走吧，带着你的人走，山远，永远不要回来，不要回。”

这时，皇帝的睛睁得奇大，德王亦是，他伸手，颤抖着去摸他侄儿的脸。

对于皇帝的死去，她毫无正面的。

宋小五的睛从那些死士上调过来的时候，对上了德王那双泪的。

萧首领

的人。

但这是她的觉，不是她丈夫的，她沉默，是因为她尊重她丈夫的受，而不是对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