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虑？”

表兄说他这么急着回蜀中是为了她。是担心袁再对她手吗？可是以现在蜀中的兵力，挡得住袁全力攻吗？苏曜再善战，也难为无米之炊。

苏曜懂她的意思。其实这件事，他这几天已经考虑过了：“刚成婚那几年我总不在家，之后我们又……变成了那样。若非如此，我们后来未必就没有孩。要是实在没有……过继、收养不是不行。”

“关于张云芝……”苏曜又说，“我想我还欠你一个解释……”

陆诒离开后，沈盼又将苏曜的信看了一遍。

苏曜诧异。张云芝不一直是她的心结吗？

她到底还是不肯明确表态，陆诒最后也只好叹着气走了。看来苏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源从来都不是张云芝，”沈盼低声说，“心不在了，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我不知该不该信他。”

前世自己了太多错事，要重新赢回她的信任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切都只能从再来。好在这一次，他已经知症结所在，也明白了她的心意。他不会再有犹豫和猜疑。

沈盼惊异地看他：“你肯答应？”

“不必。”沈盼摇。

沈盼愣住：“他……”

***

沈盼轻叹一声，怎么说袁也算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也许她该帮

陆诒急：“一听你事，他就到找人；寻到那两尸首时，他以为你遭了不测，差没疯了；为了救你，还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以为他为什么急着赶回蜀中？还不是为了你。他为你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值得你信任？”

他亲手打的基业，愿意交给不是亲生的儿女？

“阿兄，”沈盼苦笑，“我有我的顾虑。”

她这样让陆诒看得很着急：“阿沅，你到底怎么想的？苏曜受伤时你哭得那么厉害，该是喜他的吧？既然喜，又犹豫什么？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优柔的人。还是你就喜这么钓着他？”

前世他们在一起整整五年，她都不曾生育，也许是她有什么问题。他需要嗣，她明明无法到，却还想独占他，会不会太过自私？

苏曜沉默一阵后说：“我知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良久，沈盼终于说：“我会考虑。”

苏曜笑笑：“苏照不是你亲生，你也一样疼他，还把他教养得很。”说到这里，他轻轻呼一气：“人未必当自生，但患养不至耳。”

“阿沅，”陆诒又说，“为兄长，不你什么决定，我肯定都站在你这边。但是我也希望你认真考虑，别错过了真正重视你，对你好的人。”

“苏曜……”沈盼轻轻咬唇，“我也许不能为你生儿育女。”

沈盼里浮起一层光。但是在泪掉来之前，她便急急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恢复平静，再转过来。

最后沈盼拿到的是一封长信，比她以往收到的任何一封信都还要长。苏曜信里再次向她表示了悔意，也倾诉了他的意，最后还保证他们之间不会再现第三个人。不过沈盼只是平静地看完了信，什么反应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苏曜便启程了。他走的时候，沈盼没有来送。他将一封信交给陆诒，请他代为转交。

诉我，别让我猜。我怕我又会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