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又叹气，眯着双问：“你可知蜀中温襄王为无上皇的表兄弟，先皇表舅？”

庚玄冲王鄞吐吐，赶紧跟着贻川一同了殿门。

太皇太后摇摇，神似有悲痛与无奈：“当年温襄王年少有为，怀大志又雄心壮志，颇有治国之风。然而生不逢时，又是表亲，关系远了一层，无上皇执意定先皇为储君。温襄王自然极为不满，意夺位，无上皇对其心思了如指掌，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将王位传给亲生嗣为好，且当时其卧病已久，为求保险，便对温襄王的饮动了手脚，使其每况日，最后远远撵了他去蜀中封王，也算聊表愧疚。然而先皇本好玩乐，并未栋梁之才，声之后又沉迷仙，导致国政混乱，百姓苦不堪言，当真令人失望。去年年初温襄王送那郡主之时哀家便知他这是来报复了，只是哀家知得太晚，并未及早阻止其。想想迟早是要还的，因而愈发放任不理。如今，你扶持庚玄上位以来，哀家都看在里，也算是对当年之错的一藉罢。”

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故事，王鄞不免有些喟叹，怪不得温襄王竭尽全力地栽培祁无雪夺位，怪不得他仅仅活了这么些年便与世长辞。

话音刚落，殿外气吁吁赶来个拖着拂尘的太监——连常年上气不接气，瞧着快要吐白沫：“哎哟，皇上你可跑慢些，别摔着了……”

槐桑吃了瘪，一时转着珠说不话。

拿着丝绢悉心去庚玄额上的汗珠，望着空无一人的门疑惑。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咬牙：“你的所作所为能瞒过他人，哀家心中却清明得很，不过小小风寒罢了，先皇健朗得很，怎会因此丧命？且传闻其死前面目骇人，定是遭人毒手……”说着，她又深深叹气，拨手中的长长佛珠，“罢了，罢了，都是因果报应，求亦无益。”

王鄞浑一僵，扯个笑来：“不知太皇太后所言为何，先皇乃是病重不治亡，先皇驾崩前本日夜守候驾前，这可是日兆殿众人有目共睹的。”

“起来罢。”太皇太后相较从前，鬓发竟白了许多，角更是皱纹横生，显许多老态，她扫一周殿，淡然，“都去吧。”

“是。”一女听闻皆垂首，鱼贯而。

槐桑一愣：“太后不是与主一直都有联系吗？婢自然不知。”

王鄞听得更是迷惑，便恭：“何谓因果报应？还请太皇太后赐言解惑。”

“罢了，反正今年蜀中风调雨顺，秋之后定然五谷丰登，她想不来都找不理由。”王鄞一拂袖，扬眉。

太皇太后轻轻咳嗽一声，抿一茶，又：“其实哀家本也不是这般襟宽阔之人，若不是当年亲目睹蜀国薛氏被灭，给哀家震撼颇大，才想到佛门清静，以消除心中罪过。因果循环，无上皇当日造的孽终究要有人偿还罢。”

“本知。”王鄞。

“给太皇太后请安。”王鄞屈行礼。

没等王鄞揶揄，殿外便响起通报声“太皇太后驾到——”。

望着庚玄的小小板，王鄞笑着摇：“还是个孩罢了。”说着，她又转面对窗，窗外千叶泛黄，秋风扫过，满地金毯，几个人嬉笑着扫着落叶，王鄞看着，目光渐渐温柔，轻声，“又是一年秋，一年之约将近，槐桑，你家主可有告知何时来京城？”

王鄞哼笑一声，转幽幽地望着她：“你不知？我可清楚记得去年年末温襄王上京那次，你可是知不少呢。”

第八十五章在线.

“不知太皇太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王鄞微笑着上前，亲自替其斟茶。

“这几日，哀家总是睡不好，噩梦缠，夜半醒来亦恍惚见着许多可怖亡魂。因此哀家便想着过来与你说清楚，以宽我心。”太皇太后并未接过茶杯，只静静望了王鄞片刻，略一沉，又开：“你一定十分好奇为何哀家并未责怪你毒害吾儿一事罢。”

“太后英明……”槐桑舒气，赶紧奉承。

“蜀国……薛氏……”王鄞心中一震，忙追问，“不知当年何事，还请太皇太后说清楚。”

王鄞一皱眉，当日皇帝驾崩之诏一，她便主动去了福颐，然而太皇太后并未多说一句，甚至连眉都没抖一抖，当时便觉奇怪，而今事隔大半年，其竟主动上门，不免令人更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