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肩一缩，忙从石凳上站起来，退到一旁，恭敬：“厂督。”

中的压抑消散了不少，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宽：“像王八也不错啦，既刀枪不又长生不老，有福气呢。”

林自然不敢违抗，失落地‘噢’了声，垂着脑袋默默挪开了。他一边走一边嘴中还念叨：“他们都是凤凰青龙和大白虫，怎么我就是个王八呢……”

沈玹的动作一顿，随即将带着寒意的披风随手搭在案几旁，试图隐瞒：“臣并未受伤。”

林不自在地抬起右手，盖住左臂绷带上的玄武，半晌讷讷：“大人，我能不能改个……”

萧长宁跟着他了房中，刚巧见沈玹正单手解披风。他的动作比平时要稍稍迟缓，萧长宁看在里，忍不住担忧：“沈玹，你上过药了么？”

“其实，你的字已经好看很多了。”萧长宁清了清嗓，寻了个话题夸赞，“力透纸背，笔锋已然练，颇有几分剑气的凌厉洒脱之态。”

“不能。”沈玹面无表，言辞冰冷中透几分不易察觉的酸味，说，“再啰嗦，你连王八都不成。”

沈玹轻轻颔首。他的视线从萧长宁明艳的脸上转过，随即移到石桌上未的笔墨上，眉一皱，看向林。

“起风了，回屋。”沈玹伸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捻去她鬓角的一枚梅花花。

书案上摆着几张练字用的宣纸，约莫是沈玹临摹她的字迹所写，还有一幅裱好的墨画——正是上次在亭中饮酒赏雪之时，他让萧长宁为他画的那幅画像，不仅裱装好了，还在画上撒了致的金箔碎屑作为装饰，极为珍视的样。

萧长宁睛一亮，朝着刀款步走来的沈玹一笑，：“你可回来了。”

而现在，她光是看着沈玹深邃的眉，光是闻着他

萧长宁脸一，还未来得及细细受那只大手的温度，沈玹已转去了书房。

她与沈玹约定好了的，要在一切结束后将自己所有的心意都告诉他，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见瞒不过她，沈玹索大方地承认了，坐在书案后：“肉伤，不碍事。”他永远是威严而大的，向来不会轻易展自己的伤。

见萧长宁怔怔地盯着桌上的书画看，沈玹不动声地将书画卷起，在了一旁的瓷盆当中。

“有药味儿。”萧长宁抬起来，笃定，“你撒谎了。”

沈玹低低地笑了声，中的阴霾消散了些许，望着萧长宁微微忐忑的模样，直言：“殿，有话要对我说？”

话还未说完，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嗓音：“好端端的，换什么名字？”

林两条眉几乎拧成疙瘩，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喃喃：“不行，我要去求厂督大人给我的番役换个名字……”

萧长宁向前，嗅了嗅他的衣裳。

他从来不会拐弯抹角，萧长宁先前准备好一肚草稿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她原先计划着要准备几壶好酒，上几支红烛，挑一个月光最的夜晚，在酒香微醺的时候与他坦诚一切……

萧长宁有想笑，但看到沈玹缓缓走近的模样，她又忍不住紧张起来。

屋燃着炭火，有些。萧长宁手指捻着袖边，迟疑片刻，脆也解了斗篷，垂坐在沈玹对面，耳尖微微发红，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