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小傻。”仲禄白长叹一声，一掌抬起轻拍了一记初五脊背，：“起来吧，毒清得差不多了，再叫崇堂给你调养调养把功练扎实些就好了。”

“哦。”初五。

“从那之后江上擂就断了，仲家同侯府交恶数十年杜绝往来，仲家私授外传武功就是这么大事，就是赔去他半生，你说何必？”仲禄白。

“那平平呢？”初五傻着问。

“三爷爷你就想好事吧，也得二叔他们听你这个老糊涂的，也得我傻得肯信。”仲崇堂。

“就是他，他比我年长十二岁，是仲家第九代最厉害的手，十七岁打江上擂，那一年仲家大胜侯府。后来他遇到一个姑娘，深种，还把仲家功夫倾相授。那姑娘来年江上擂替侯府上场，仲家一败涂地，这一桩闲话更成了众人的笑柄。仲禄清自领家法，自绝于天地，余生就在这一片悬空崖面思过，一直到死。”仲禄白。

“那你又传初五功夫？”仲崇堂问。

“我老糊涂了，”仲禄白笑了笑，：“当年我时常趴在悬崖边上，用一绳坠来竹篮，给他些吃。我见不着他，总想着爬上来看看他。到我功夫大成，能上来了，却也只能给他收尸了。那天晚上我在他坟前练刀，看见初五从石里钻来，拍着手说我耍刀耍得好看。我的糊涂脑一瞬间忽然想，是不是这坟中的人转

“这又何必？我当年听闻这个故事就觉得没理，武学一，哪怕同一招同一式不同人使来威力也大大不同，那姑娘就算通晓了仲家功夫，能赢，还是她自己厉害。禄清爷爷或许为所扰，不能专心比武。仲家也不止他一个人上场，个个都打不过那是功夫不济，只怪他外传武功不过是推脱之辞。”仲崇堂。

“谢我这个老糊涂什么？没害死你们？”仲禄白笑了笑，缓步走到那一座坟前，盯着墓碑上“仲禄清”三个字看了看，袍袖轻抚，扫开些许尘土。

仲禄白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提他起来，又叹了一气，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摇：“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前路凶险，自求多福吧。”

“多谢三爷爷。”仲崇堂。

“三爷爷，这位爷爷怎么葬在这里？”仲崇堂问。

“祖爷爷，”初五翻跟仲禄白磕了个，：“多谢你教我功夫，救我命。虽然你也害我，还是对我的好更多，我不气你了。”

“我小时候听过这一段故事，就是他？”仲崇堂问。

“放心吧初五，不行。”仲崇堂一手摸着平平的小脑袋，笑。

把你们领回去，跟伯友他们讨价还价，打你一顿就算了，认你当我们仲家人。将来崇堂当了家主，什么规矩还不是他说了算？”仲禄白。

“他也是个不听话的，”仲禄白忽地轻笑了一声，：“你于江湖中扬名立万是在齐云擂吧？连战十场，还打去侯府的手。齐云擂也就这些年闹，更早更早，你还没生的时候，渭南仲家和渭北侯府每年有一回江上擂，两家各数人轮番一较，也是一年一度的闹事。”

“那不行啊，崇堂先生，不行吧。”初五。

“去别跟人说你是我徒弟。”仲禄白。

“封家这孩还是得扔了，那个丫太吓人，不扔她还得找来。”仲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