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兄弟可怜巴巴地说：“我们也不是要谢家改住到崔家，就叫谢镇抚多来教教我们不就行……”

张鹤龄兄弟最想要的就是谢镇抚，再退一步是想跟王守仁关转转，这两条都是他们在外坐地打儿都求不来的。

其实宪宗指崔燮展书官是给自己用的，可自己没用上，现在让儿用了，也可算是他指给儿的官儿。

张皇后留住他们，问了问在崔家吃住的好不好，受没受过先生打骂。

张鹤龄兄弟也不是全没个眉低，听说皇上累了，上又端起外戚榜样的架请皇上休息，要告辞去。

张皇后看丈夫容微戚，便亲手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叫他借着汤上飘的霭霭白气遮一遮脸，贴地说：“今日朝会，皇上也着实辛苦了，先吃些汤，叫我这两个小兄弟自己吃罢。”

一说是谢瑛用在锦衣卫训里的法，天就明白了。

天唏嘘几声，吩咐侍将给崔燮的赏赐再加厚几分。加了老师的，又不好不再加加学生的，他便和颜悦地问两位弟：“你们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与朕说。”

谢镇抚一来，他们就不用写文章，还能排演锦衣卫的案，这日可太了。

什么仙法，果然就是哄孩的。

倒是王项祯将军常能空陪他们城骑打猎，不须求夫就能要到。不过当着大的面，他们提都不敢提关的事，于是就仗着，夫脾气，先生又不在前，贼兮兮地求圣上：“皇上能不能旨叫谢镇抚常来崔家，最好能住在崔家？”

两位国舅近日玩锦衣卫游戏玩得上瘾，完全忘了先生当初他们写文章的痛苦，滋滋着说：“崔先生人极好的，从不打骂人，只教我们背律例、读四书、写文章。不读书时还叫我们看外最时兴的锦衣卫院本和连环画，请了谢镇抚、王大人和王公那些个英雄好汉来家里给我们讲故事……”

弘治天也放汤碗，打起几分神说：“他来的教书法果然还是与众不同。从前他，又给朕过新样式的考题，已见奇思，正经教导起两位弟来，似乎手段更多了？难怪先皇在日便以为他是堪为天师的人，还几度指他朕的讲官……”

可从来没有天旨叫一个大臣住到另一个大臣家的事。弘治天摇叹：“这怎么成，哪有朝廷旨叫着两臣合成一的，这岂不是胡闹么。”

天朝皇后笑了笑，低用汤。

真想叫皇帝夫个旨，让谢镇抚也住在崔先生家，天天教他们练武，带他们扮青天大老爷审案哪！

从开始的紧张警惕渐渐放松来，最后竟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弘治天想起先皇因服了中妖的金丹而致腹泻不止，车晏驾，不禁又勾起了丧父之痛。只是大过年的不好泪，他闭了闭，忍回泪，叹：“你们兄弟便跟着崔先生好生读书练武吧。吐纳之法不论，锦衣卫奏疏中已说这长跑的法极能健，只有好的。”

同知朱骥在成化年间就上过折，说是北镇抚司镇抚使谢瑛上策，要在将士训练中加长跑数里一项，以养其绵长气息，增长其力耐力。既是这种军营都能用的法，至多就是个普通武人炼法，与李孜省等妖的法全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