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铁勒沉默了良久，才淡淡地：“素兰夫人是草原上的明珠，自然是好看的。”

李昶摇摇，把耳朵贴在山上，听着外面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后来显然了山，只听一个女的声音用突厥语不停喊：“舞鹰――，舞鹰――”

有男的声音劝这女：“这么大的雨，你找也找不到。我的阿邻也在里，等雨停了，我再去找他们。”

李昶和柯绿华互视一，同时意识到外面来的人是素兰和铁勒，柯绿华嘴唇一动，就要声打招呼。李昶忙捂住她嘴，指着她上，示意她先穿上衣服。柯绿华赧然一笑，轻手轻脚探向衣，听着外面素兰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柯绿华看向李昶，睛里全是疑问。

李昶不答。素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舞鹰的名字，后来似乎喊累了，大声对铁勒叫：“都是你女儿害死了我的舞鹰！如果我弟弟死了，我一定把你女儿割碎了喂狼！”铁勒听了素兰恶毒的誓言，可能谅她心痛弟弟的心境，只是轻声哼了一，并没有作声。

只听素兰又张说：“生完了孩，一直没机会给她喂，胀得难受死啦――铁勒大人，你为啥盯着那雨？回看看我好么？”她低沉的声音说着最挑逗意味的话，可话里杂着无限悲凉决绝的意味，似乎一个人对一件事怕了一辈，突然之间决定再也不要害怕了，一意孤行地要试试自己的胆量。

“你哼什么？我的舞鹰……我的弟弟……死了！”外面的素兰越哭越伤心。李昶看不到她的表，只是从声音上判断，似乎她十分笃定舞鹰已经不在人世，哭得肝寸断，伤心已极。后来她哭够了，似乎清醒过来，柔的声音里透着冰棱般的尖锐寒气：“铁勒大人，你觉得我好看么？”

“那你想要我么？你如想要我，这山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还犹豫什么？”

“草原上的第一勇士，和我明珠素兰窝在一个山里，想不到竟然是勇士怕了我。”素兰先是大声笑，笑声里满着狂乱，慢慢地她笑声越来越低，后来变成哀哀的啜泣，再说话时，语声断断续续，不像跟铁勒说话，倒像是在自言自语：“铁――铁勒大人，你别怕我。男人们为了抢到我，都――得死好多人才行，可我喜大人这样的勇士，你不用抢我也愿意跟你，你过来好么？你坐那么远，我脱光了衣服你也看不清楚啊？”

她心中一惊，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发个：“怎么办？”

“夫人请自重。”脚步声响起，好似铁勒人走到了山，离得素兰远远地。

铁勒没说话。素兰在他的沉默中缓缓问：“你不说话，是怕我？还是瞧不起我？哦，没准我猜错了，大人常年在上征战，可能伤在要害，有心无力，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素兰夫人，你是个好样的。不过

没有铁勒的声音，李昶只听见湿透了衣裙掉在山地上的声音。此时柯绿华已穿好衣履，张嘴跟素兰打招呼，李昶忙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和她靠在石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