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堪堪回过神。“这事儿朕知了。”注意到他的反应，朕故意转移话题：“朕本以为，谢相今日是邀朕同游曲江池？怎么到了地方，却先议起了事？”

与之前的况作比较，他没决反对就是步，但……“怎么

听到朕这么说，谢镜愚耳顿时红了。“陛，”他小心筹措用词，“虽说臣欠陛一次击球，但陛今日还是许臣随陛一队罢？”

他没说去，也用不着说去。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半晌后，同时笑声来。“这会儿就去，还是怎么？”朕止不住直乐。

过四个品级，肯定会招人非议，于他并不是好。

“天一言，驷难追。”朕给了他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神，“端得看谢相敢不敢了。”

其意昭然若揭，朕简直想翻他个白。今天况明显不允许到底，也就外面蹭蹭。“又没真去，不碍事。”

朕理所当然地。“你还记着你欠朕一次击球么？”

另外，即便不提重名的可能，这个李简光目前也才十五岁。说句难听的，年纪轻，低，光靠明算及第这一项，是没法在朝中站稳脚跟的。说不得要放到底州县去，一一攒资历。若他真是朕知的那个李简光，就定然有人地的一天。

“陛稍安，臣先瞧瞧况如何。”谢镜愚也忍俊不禁，但还是走到窗边，往外探。“士宴开始了，如今曲边上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他又回过看朕，“臣命家仆备了吃酒，不若陛先用一，等人稍少些再游……”他略略迟疑，中随即划过不明显的暗光，“如此，陛意向如何？”

“……陛？”谢镜愚轻唤，对朕突如其来的安静有疑惑。

朕依旧笑望他。“既然是谢相的邀，”朕故意拖长音，“朕今日就听凭谢相安排。”

“呃……”被朕这么一问，谢镜愚懵住一瞬。“臣也不知，明明臣一开始只是在解释……”

谢镜愚凑到朕边上看了看，便折去，使人打听。不过片刻，他便带回了确定的消息：“有人提议以击球代赋诗，风声传开，人便都往球场去了。”

谢镜愚的手扶在窗棂上，本想抬起收回，闻言一顿。一刻，他变抬为拉，轻轻阖上了窗扇。“陛所言为真？”他轻声问，彻底转向朕，那双原本就黑的珠在背光角度愈发深沉。

三月三，有的是青年男女互表意。而若是要引起丽人注意，击球当然比赋诗更直白。朕一面心今年及第之人怕都还年轻，一面问谢镜愚：“那还游曲么？”

无鸳鸯枕，也无红绫被，但既比翼连枝，免不了颠鸾倒凤、云雨意。外人声时近时远，实在刺激得很。之时也不敢声，两人都生生憋了一汗。至于此后还有预先备好的温……

谢镜愚立刻接：“陛想去看闹？”

咳，对此朕只能说，思则有备，有备无患。

如此一番再收拾停当，个把时辰过去了。等朕再推开窗棂时，宴已然接近尾声。“今年他们有快啊？”朕正惊诧间，就发现人全往同一个方向而去，不由眯望了望。“他们这是要去……”

“臣当然记得。”谢镜愚回答得很快，却有些不自然的犹豫，目光也忍不住往朕极快地溜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