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颖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换了鞋往里走，满脸都是挂不住的笑。

这语气不善，连吴灿珍也到意外。

“她人呢？”

她一边喝一边问。

“怎么舍得飞回来找我了？”

“考上了？”

程书颖脸极不好，顿了会儿才说：“我这么也是帮你忙，你向来不喜女人功利，她要上不了学不就可以全心照顾你，我是为了你好。”

再回来后又和他拉了几句家常，无非是说他和程书颖一起长大，要多加来往之类的话。

您得问她，我可不清楚。”

“你程书颖面多大，轻轻松松一句话就给人名额涮掉，这么大脸面，还需要我给什么面。”

程书颖硕士毕业，续考了测量与地球理研究所的博士，属地理信息系统范畴，主攻摄影测量与遥。这是步了她爸程德忠的后尘，她虽和程德忠的事业有差别，但也沾了边。

“甭跟我装傻，曹立德那事儿不是你的？”

“刚过了分数线，成绩那会儿她爸比她还紧张，先前找的她两位叔叔作推荐，怕她考不上丢了脸面。结果来，虽然分数不，至少考上了，她爸还是兴的。”又说，“你找来家里定不是小事儿，我给她去个电话，她知你来肯定兴，你等着啊。”

“这两天刚去所里报到，在所里忙着呢。”

“什么事儿不能在这说？我家又没外人，我大老远赶回来快累死了，你让我歇歇脚，就在这说吧。”

程书颖神经有些麻木，就那么并肩站着听他不紧不慢：“我那姑娘脸薄，不善和人争，但不代表她好欺负，打狗还看主人呢，你三两句话把人得上不了学，是想彰显你的能力还是没把我放在里？”

他闻言从腔发一声冷笑：“连声招呼都不打，背地里把人涮了，竟是为我好。”又转了话锋，“就当你是为我好，心意我领了，过去的事儿既往不咎。今儿我

程书颖回来时穿着藏蓝底的鱼尾裙，缀着黄白花纹，上一件素小开衫，颈上挂着细链，链坠着心形祖母绿。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一来就没个好脸，我妈还在呢，你就不能给我留个面？”

谭稷明穿着的亚麻拖鞋，站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淡定得像专程过来赏那怡人的景。

她脸唰地一暗，接着讪讪的尴尬。

她拨了拨削至后颈的发：“今儿刮的是哪阵风，你竟找上门了，有什么事快说吧，说完就赶紧走，我家可承不起你这位大少爷。”

她家小院儿围着白栅栏，种着几棵桃树，这会儿桃花全开，偶有风过，簌簌落粉的儿。

程书颖这才收了笑穿鞋，默不作声和他走了去。

吴灿珍已执笔开画，扭：“人不来你天天盼着，来了你又赶人走，谁惯你这大小脾气。”

他在墨香四溢的客厅站着，歪垮了瞧她：“怎么，才机构没两天就学会装腔作势，再两年是不是过个儿都得横着走。”

说完就去打电话了。

她撇撇嘴，脱了开衫，真丝坎肩。

吴灿珍笑：“我是糊涂了，这种事问你有什么用。你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来找书颖什么事儿？”

谭稷明等她解足了渴，指了指后院：“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