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饭厅腻歪够了，他又扛了人去房间的床上腻歪。

“我还不知你，你那一走保不齐就真走掉了。”

“这事儿我也整明白了，路之悦赖你拿她东西，程书颖知这事儿后借题发挥，跟那老教授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害你落榜。你也甭和我赌气，谁落井石我就找谁算账，他娘的吃了熊心豹敢算计你，爷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项林珠被藏在怀里，就那么安静的站着，什么也没说。她一时受颇复杂，从揭发刘晓娟到路之悦托真相，再到寻找无望也无用的程书颖，这场孤军奋战终于让她本来就不定的念滋生放弃，他刚才分明也同意了，可顷刻间又追了上来，还说了这样一番话。

吃饭就那么大儿地方，非要腻在一起，搞得好像几百平的房再没有别的地儿可坐一样。项林珠还好，谭稷明像浑抹了浆糊，一挨着她就拨不开了。

他去摸她的唇：“还疼吗？”

“不是让我走吗，怎么又反悔了。”

一晚

这男人一臭病，她有时觉得自己极讨厌他，可每逢他摆这幅姿态，她又觉着对他还是喜大于讨厌的。

她有些捉摸不透这受，也有些难以应付自己的变化。

侣间大吵之后要么分扬镳，要么激增。

项林珠被他恶心坏了，推搡着想躲开，却没想到越躲他越起劲儿。

那唇上的血印已结痂，像破后的微，又像生了颗血痣。

她抬看着他，肤匀净有光泽，双神采奕奕，薄唇微抿，巴还有些许胡茬儿没剃净。

这二人没有分扬镳，于是激增的便又恢复到麦芽糖的状态。午不可开交的吵闹，到了晚上就成了密不可分的连娃娃。

她习惯承着他的给予，包括他的退让，也不自知。

他吻了吻她的手，脉脉的笑：“怎么了，这么盯着我？”

吃个饭非要挤在一张椅，把人挤得没地儿坐了便说：“这椅小不够坐，你坐我上吧。”

那天的后来，在斑驳的阳光，谭稷明牵着她的手重新回到车里，再看她时已平息怒火，满都是不忍。

他抓她的手，在自己手里反复，又放在脸上摩挲，拿到嘴边亲吻。

他就这么退让着，毫不自知。

他极少会这样，片刻又转了气：“我们犯不着因为误会吵架，太愚蠢了，你想继续上学我不是也同意了吗，不就是想学那什么海洋生，想学咱就学，多大个事儿。”

他还因为怒气激动着，搂着她的胳膊攒足了劲儿不松开。

。

也不等人回答，搂了腰便放在上。东西也不好好儿吃，非要人喂嘴里，让人喂了不够，还要去喂别人，用筷喂了不算，还嚼碎了米饭往人嘴里送。

人心可以无比，却也无比脆弱。倘若没有谭稷明的这番话，项林珠也并不觉着自己多么悲悯可怜，但他这么说了，此刻她心中却生了小女儿才有的委屈作态，原本想推开他的手就这么迟疑了。

她咧着牙躲开，没声。

气些许无奈，又带着一丝早就明白的深沉。

“对不起啊。”嗓音柔像海风拂过的细沙，“你知我脾气不好，还总说那些话激我，以后可别再提分手的事儿，不然我也不知自己会什么混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