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陈霂脸se大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握着：“你此言何意！”

“待谢忠仁收拾完士族与封家，你的储君之位，定然是保不住了。”

陈霂浑shen颤了颤，他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却没想到燕思空会这般毫不避讳地直接说chu来，他不知所措，慌乱而愤怒，又充满无力：“你……你怎么敢……”

燕思空双膝一ruan，顺势跪在了陈霂面前。

陈霂yan圈一红，也跟着tan在了地上，倒ru燕思空怀中，哽咽dao：“先生……”

燕思空抱住了陈霂，满心绝望地说dao：“殿xia，臣无能，辅佐不了殿xia了。”

陈霂liuxia了re泪。

“陈椿yan看就要成年，皇上一定会在他成人之前改立，殿xia切莫抗争，方能保住一条命……”。

陈霂充满了恨意：“为何、为何一切会变成这样！”

“老师穷尽一生，也没能诛杀阉贼，但我并未服输。”燕思空哑声说dao，“只是从今往后，不能与殿xia并行了。”

“我不想把皇位让给陈椿，我不想！”陈慕哭dao，“我恨啊，先生，我恨啊！”

燕思空紧紧抱着陈霂，颤声dao：“我也恨，可只是恨，也于事无补，我们要活xia去，活xia去，才有希望。”

“还有什么希望？”陈霂咬牙dao，“就算他不杀我，也定会把我扔到一个偏僻之地、当个闲散王爷，一辈zi庸碌无为，郁郁而终……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殿xia切不可这么想。”燕思空捧着陈霂的脸，kou气凌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殿xia即便去了封地，也不可自暴自弃，你尚年幼，尚有大把时光，有朝一日，若臣能铲除奸佞，扭转朝局，殿xia不能全无准备啊！”

陈霂深深地望着燕思空：“你是说真的吗？我还有可能当皇帝吗？”

燕思空正sedao：“在臣心中，只有殿xia能当皇帝，只要臣有一kou气在，就不会放弃，殿xia也不可放弃。”

陈霂咬住嘴唇，艰难地dian了diantou，yan中迸she1chu熊熊火焰，有恨、有痛、亦有超越年龄的野心。

燕思空将陈霂扶了起来：“往后，我不能再为殿xia讲学了，殿xia谨记我的话，顺从皇上，保住xing命，到了封地以后，偷偷的养民招兵，有朝一日，必有用武之地！”

陈霂jian毅dao：“好，我等你。”

俩人四目相视，皆从彼此yan中看到了万死不悔的决心。

陈霂想起什么，又黯然dao：“先生，要娶……皇jie了。”

燕思空沉声dao：“惟有娶了万阳公主，我才能保全自己，也才能……”

“才能什么？”

燕思空并不打算把他要劫狱的事告诉陈霂，险些说漏了嘴，他改koudao：“才能完成老师的遗志，才能与殿xia定xia未来之约。”

陈霂张了张嘴，深深地望着燕思空的yan睛，艰涩dao：“我……”

燕思空静静地看着陈霂，等着他说完。

陈霂迟疑了良久，才垂xia了yan帘：“今日一别，不知再见是何夕何年，我舍不得先生。”

“我也舍不得殿xia。”燕思空an了an陈霂的肩膀，“但你我一定会再相见。”

陈霂再次抱住了燕思空，yan泪gun落：“再叫我一声霂儿。”

“……霂儿。”

陈霂闭上了yan睛，少年才识愁滋味，竟是如此地痛彻心扉。

第154章

继任颜zi廉的nei阁首辅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