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完，杨晋已声打断，“想不到，你还聪明的。”

她若有所思地，忽然伸手去指着画像上的人，“他和唐大人是甚么关系？”

闻芊沉着拿手指轻卷秀发，“若是外地官员来乐坊大多比较惹，这个人我并无印象。只能肯定他没到我们这里来过，但要是便服就另当别论了。”

“逃犯。”

“不认得，外地来的？”

“不过，有一个地方你说得不对。”他淡声说，“我们的确是钦差，替圣上办事。”

“你们要抓人，犯不着如此遮掩，大人绕了这么大个圈。”闻芊停了，笑看他，“莫非，那是个见不得光的人？”

杨晋：“同乡。”

她拱手抱了抱拳，“过奖，过奖。雕虫小技而已。”

闻芊轻轻一笑，别有深意地斜望向他：“所以，你们怀疑唐大人顾念旧拉了他一把，将人藏在了我们这儿？”

闻芊哦了声，指尖往回一拉，停在人脸：“那他是个甚么份？”

但言外之意，王总旗的案果真如她所讲，是无中生有的一个借。

杨晋忙追问：“那他和乐坊里的哪位优伶走得最近，你可知？”

起，闻芊便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由此可见，连名字都没个完整的王总旗死于何人之手，各位大人们并不在乎。”

杨晋并没否认。

施百川当反驳：“胡说八，简直是无中――”

“四川眉州人。”

施百川闻言多瞧了两回，忍不住替纸上之人打抱不平：“还好吧，满大街不都是这种人，难不成你得像天仙？”刚言罢，目光挪到闻芊上，很快便闭了嘴――人家确实好看。

“是谁？”

“没有。”闻芊想了，“长随也算？”

闻芊凑上前去看，随即垂扶额：“长成这样，真是瞎了我的睛。”

杨晋先是一愣，很快皱眉：“你？为甚么？”

“不为甚么。”闻芊不以为意，“我曲儿弹得好，舞得好，他每回都来捧场，怎么，很稀奇么？”

画中人是个五十岁上的男，胡一大把，目光萎靡，着圆领，方巾，一副文人打扮。

“封锁乐楼、搜查厢房、日夜巡视……大人，这可不像是在找凶手。”闻芊顿了顿，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倒像是在……找人。”

锦衣卫直接隶属皇帝，只要是外派办案那都叫钦差，这个说法确实没错。

见她神不似说谎，杨晋颔了颔首，也未再多言，只忽然转了话题，“江浙总督唐石可是你们这儿的常客？”

“不算。”

闻芊觉得有门儿，一步步挨近他，“如何，可要我帮忙？整个广陵就没有我不熟的地方。”

她走过去，手指在栏杆上一路轻抚，言语不紧不慢：

她歪：“我啊。”

闻芊笑了笑，“我知啊。”

杨晋没他俩那个评论足的心：“此人你可曾见过？”

“唐大人。”她，“对，他的确常来。”

殷勤献得如此直白，猜也知晓她是别有所图，杨晋思索片刻，仍将怀中的画纸取，叠得方方正正的一张，展开来有明显的折痕。

看到她这一脸得意，杨晋有几分无奈与好笑：“他平日来时边可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