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听得哭笑不得：“您这是安我，还是打击我？”

可若是唐芽上位，魏党势必要被肃清，届时郭游自然也无法置事外，因此杜文每每想起也觉得万分慨。

是自己，还是斗了一辈的死敌？

是意见不合，习惯就好。”

要的就是先机！谁快一步，生；谁慢一步，死！

何厉呵呵一笑，老神在在：“不算安，也非打击，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原先唐芽和魏渊的老师也曾阁，可到底年纪差的太大，他们也只能竭力提、铺路，然后不等几个学生成长到能够接班的时候就先后去世……

且不说众难调，单是个人成长环境不同、格不同便注定了要对同一件事有不同的看法，便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敢保证永远没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该说唐芽和魏渊的运气好还是坏呢？前两年他们就已听到风声，说七十多岁的李阁老终于表示自己年纪大了，力不济，想退位养老。

一位，只有一位，这也就意味着短时间只有一个名额。

大禄朝阁成员常设四位，除非大罪，或是年纪大了主动老，轻易不会退来，只要没有名额空缺，便是面的人再才华横溢也只能巴巴看着。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阁老这样超然的存在，但凡其中一人阁，必然会抢占先机，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给对方制造障碍，甚至置他们于死地，最终将其连起。

只是有的时候，这种不同经过努力之后可以化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包容；可也有的时候，不同就是不同，便如那和油、冰与火，注定了无法共存，而原先的朋友自然也未必能继续把酒言，便是反目成仇的也不在少数。

当年两个人的老师就没分胜负，如今他们自己越发斗的不可开交，见着这持续几代人的斗争终于有了要落幕的迹象，怎不叫人心神俱震！

唉，这人生

可若是能阁，成了真正意义上一人之万人之上的阁老，一切就都不同了，因为任何帝王都不可能忽视一位阁老的存在！而阁也早就被认定了是超脱皇位更迭的存在，地位、意义自然不同。

圣人不年轻了，而唐芽和魏渊同样青不再，他们不可能就这么等去，自然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采取行动。

圣人年纪已经大了，便是再好，也不过十年掌权可能，而等到新皇继位，自然又要提自己的心腹，他们这些先皇老臣怕也就荣光不再。

作为铁杆儿直系唐党，不是何厉、肖易生，还是杜文、牧清寒，自然都发自心的希望唐芽能够顺利阁。

尤记得那几年佳节，他们几人相携游，饮酒作诗、戏耍取乐，更对月抒怀、对酒当歌，迎着湖中皎月碎屑，踏着两岸朗朗歌声，好不快哉！惟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又哪里会想到能有如今这样针锋相对，甚至你死我亡的形？

当初他们在济南府学时何等肆意开怀？每日只谈阔论，想着研究学问，报效国家，能得三五知己好友已是生平快事，谁能想太多？

不过这一回唐党和魏党之争空前激烈，说是生死存亡之际也不为过。

谁都知这一回的升阁关系重大，不是谁上去了，都将意味着持续二十多年来的唐魏两党斗争的终结，因此气氛尤其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