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上一年多次上奏，沈皓却视若无睹，还明里暗里的帮着肖云和，如今肖已伏法，所有的碎片毫无疑问落了他的手中。

而自己，包括沈冽和那个死了的面首，全都是被他所利用。

“皇上。”掌事太监将大氅搭在臂弯,小心翼翼的上前关切，“天气转凉了，您加件袍吧？”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便是沈皓借肖云和的手，来找这些碎片的？

第89章八九章

“沈皓此人没什么雄心壮志，可是耍心机却很有一手。”沈冽信手翻开手边的书，上面的图墨重彩，“他扮猪吃老虎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就不奇怪，当初几位皇嗣中，他资质最为稀松平常，可为何最后先帝临终前会传位给他么？”

“近的先不提，就说肖云和。”沈冽凝眸看他，“青铜麟是什么东西，咱们大家心里都有数，以往长公主私搜寻还叫人拿到把柄，告到了父皇那里去。而肖云和这般大张旗鼓，连你我都发觉了，沈皓会完全不知么？”

他双手交握，放在唇边，眸中阴晴不定。

并不好看，“弟弟我最近开始留意到一些事，越想越觉不大对劲。”

“所以。”沈怿顿了顿，睛危险的眯起，“他当日极有可能是故意演了一戏，让我们替他除了肖云和？”

沈皓信手抓了把鱼，在手中翻来覆去的倒，他盯着那几尾鱼看了良久，忽然低声开：“福寿，你觉得，朕这些锦鲤，养得好么？”

起初还当是他缺几个心，如今回忆那些细枝末节，竟有种背脊发凉的觉。

沈怿被他这么一提醒，角飞快了一。

太监很会察言观,哪怕他一言未语，却也麻利地抖开大氅仔细地罩在他肩。

南书房,青花鱼缸里养着几尾锦鲤，姿灵活的在中游动,微波漾间，投映着一张眉目暗沉的脸。

掌事太监低着腰,轻手轻脚地把微凉的茶换掉,乍然回首,发现今上站在窗边,背影落寞地负手而立。

他一直是一副温吞的表,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儒雅，但眸中又不如沈冽那般多城府,三兄弟里,独他一个不上不。

沈皓形不不矮,但是偏瘦,这瘦削的程度最近似有加重,龙袍足足大了一圈，有些宽松的穿在上。

真是好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想想看，整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沈冽拿指在书的扉页上轻划，“肖云和死了，碎片归他，还名正言顺地铲除了朝中一帮心怀鬼胎的老臣，顺理成章地扶持他自己的人上位。明面上得意的似乎是我们，可大半的朝廷几乎是他的心腹，这江山不可谓不稳。”

沈皓没说话，好一会儿眉梢才动了一，转过，示意他给自己披上。

太监毕恭毕敬回答：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沈冽捧起一碗温的茶，“帝王也是一样，人人都觊觎的东西，他难不想要么？”

沈怿沉良久，仍觉其中疑重重，“青铜麟的传说一直传得很离奇，最为人所知的，就是颠覆王朝，许多人寻找此是为了满足野心，他已经是天了，还要这个作甚么？”

冷雨淅淅沥沥,偶有几滴透过窗格落在鱼缸中,溅起一圈又一圈细细密密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