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的猜想，被太皇太后一语否定，而且还透得她的担心有些小家气，不过，徐循却也并不尴尬，太皇太后的前科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如此想实在太正常，她，“那我就更不解了……就妾这脑，说得过分，可能连我里的韩女史都不如，怎么就……”

徐循被这么一问，犹豫了半晌，还是只能歉然对太后，“也不是我褒贬娘娘，不过……”

这以后的事，且不说了，就说如今吧，太皇太后虽然说得是天花乱坠，但她还是看不有多少让她来参赞的必要，“老娘娘，即便如此，可妾也毫无辅政经验，兼且学识短浅……倒不如以娘娘为主，六尚为辅――”

从前因不知徐循秉，她的确过不少招数，都是想要捧她和太后相争，两人形成利益联盟。不过，徐循被她一说，自己细细想来，自从章皇帝过以后，太皇太后的确再无类似举动。――她毕竟也一不傻，从前没看透也罢了，如今既然看透了，会调整策略，也不足为奇。

论学识，王瑾、金英能诗能赋，论资历，每个人都多次被皇帝派办差，北边疆、江南商埠，每年都有不少棘手事件发生，这些宦官侍的能力，哪里是太后一个深妇人能比得上的？别说她了，就连太皇太后，在徐循私心里，只怕都未必……

她寥寥数语，倒是把章皇帝的意图粉饰得冠冕堂皇，又是话锋一转，“但也不必过苛了，和外官比，侍终究是可以依靠的。再说，东厂的侍终究也不多，办事的多还是锦衣卫里的人，他们要瞒着上峰，上峰就算察觉了九十九次，也有被蒙蔽的那一次。”

在哪些事上立场一致，哪些事上利益相悖？这些事，东厂告诉你的，未必可就是真的。”

毕竟是多年参政的老人，随便几句话，都够把太后吓住，她本来也未对徐循参与政事有什么特别的反，现在看来，倒更赞同太皇太后的安排。是徐循自己如芒刺在背，浑都不舒服――名正言顺，这话也不是说假的。太后、太皇太后之间怎么闹都好，她一个妃嫔而已，甚至连亲生儿都没有，哪来的底气参与国家政事？这要是被记在史书上，完全的奸妃范儿，仿佛把太后都到无落脚似的……虽说到时她都死了，也不必在意这个，但这不是冤呢吗？

别看三个女眷走到外去，一个个的衔都能闪瞎人，三人聚在一起说话时，这对话却是极有烟火气息，半也无天家气派。为天之母，太后居然要沦落到和宦官比才――

“你说你不事，那我倒要问你了。”太皇太后似乎早料到徐循有此一问，她呵呵一笑。“你说说，孙氏的学识才――我也不说阁三杨、历代状元了，只说司礼监的王瑾、金英吧，孙氏能和他们比么？”

“宦官侍也是人，也要在朝中立足。”太皇太后淡淡地，“不然，你当大郎为什么要特地从南边调个与世无争的柳知恩过来？”

她语带深意，“我知，你是不会受人如此利用的。”

她是在暗示东厂也可能和阁有利益勾连，太后闻言，躯顿时一震，“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太皇太后扫了她一，似笑非笑，“你也别想太多了，让你也一帮忙，并非是用你来牵制孙氏。”

而且结果还很让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