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一笑，又，“不过，这倒也是好东西，我们试过了，灌得一大人就能死，死得很快，救不活的。不知的人，虽见其七窍血，但却很难从验尸中发觉不对。且又能燃烟使人上瘾，若是不加明说，这也算是控制人的好办法了。可惜，多了大烟的人，十个里九个都是废，不然，日后香雾当可更令人放心。”

“贤妃连真凶都不会追问了。”权仲白直白地，“我告诉她这毒菇可能来自广东，她亦毫无联想，只是反复地说……”

“怎么说？”虽然在权仲白的怀里，但蕙娘上还是有发冷：贤妃的绝世姿容，她是见识过的。这种人，正因为她的丽，所以她的失败和失意，也显得更为落魄，更能惹来旁人的惋惜。

让世仁去南洋打听了一番，毒的确极广。令人不寒而栗，这样的东西，连我们都不敢买卖。罗倒是好大的胆，也不怕他的牧民被腐化了。”

蕙娘心不适，摇，“一旦开始用，仍算是中了英国人的计策，这东西先封存起来最好吧。此事我还得寻机和封绣说说，只可惜没个话，也不好提的。”

两人计议方定，外有人敲门，绿松亲自来报：权仲白回来了。

权世赟因份还算没暴，现在就是个回老家事的人份，躲着权仲白还来不及呢，肯定不会去相见。他便里去陪两重长辈说话，蕙娘忙迎去见权仲白。

“贤妃已经不行了。”可吐来的话语，却是如此的劲爆。蕙娘微微一动，扭去看权仲白，权仲白的神倒是很平静，他续，“没中毒，还是好的，就是心已经不行了。说话颠三倒四……她已经被二皇的死讯给打垮了。”

蕙娘便知这是他和李晟呆在一起很久，而且皇帝估计是又犯咳嗽了。权仲白自己大夫的，很讲究这个，一般和传染病人呆了回来，都要洗漱换衣的，诊衣服也是另外换洗。她只好又退了里屋，过得一会，权仲白着湿发来，瞅见四周无人，便把她从后抱住，搁在蕙娘脑袋心，难得地有了一丝温。

权仲白略微尖了声音，便把贤妃的语气仿得惟妙惟肖，那种凌乱崩溃的心，亦仿佛透过他的声音渗了过来。连

哀大莫过于心死，蕙娘也有几分恻然，她，“你看她恢复过来的可能大吗？”

“你是在问我，她是不是在装疯吧？”权仲白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装疯和真疯，差得还是很大的。贤妃这种况，她装不来的。我看她是真的不行了。”

他顿了顿，仿佛在回想贤妃的语气，“只是反复地说，‘你相信人的命可以改变吗？’”

这种事，朝廷不，私人本就没法。权世赟若是赞成散布鸦片，早就接过这门生意了。他的选择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对蕙娘的决定，他并不吃惊，只是，“或可从南洋手吧，再不然，安排一两个人报信立功也成。现在军队里，我们的人还是太少了。若是给你公公写信，办成这事也就是费安排而已。”

十多天没见，权仲白肯定是有清减，但神还算好。见蕙娘迎来，他先摆手，“让我洗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