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那张冷峻疏离的面庞正现前。紧闭着眸目，鼻梁直，面庞轮廓棱角分明，轻抿的唇如锋冷锐。曦光自窗洒，温而柔和，为他的容颜渡了一层妙的金边。

“以前，一直都是你来照顾我，看着我睡。”她静静笑着，一瞬不瞬地凝视，话语云淡风轻，“这一次，换我来看着你，好吗？”

长久注视，臆的弥漫，却逐渐变为了无尽的涩意。

回过，不想却正对上他淡漠的目光。深邃的瞳孔蕴着晨光，似乎饱无数无法言喻的愫，足令人刹时失魂。

再没有了哭泣，没有了笑容。曾经张扬明媚的小公主，而今错手，却已是这般无法挽回的势局。

一滴泪怔怔来，她立即别过，无声地逝去。

第二日晨，当晨曦的第一缕光映窗棂，莫钰如往常一般醒来，缓缓睁开。

在一侧，让开了大分床榻，“夜深了，你快睡吧。”

“你不用我。”她静躺在另一侧，凝望他的容颜，声音很轻，“我想看着你睡。”

尝试地探过手指，他的心却微有些紧张，却还未及碰，侧的人眉宇轻蹙，似乎要醒来。他一怔，意识缩回了手，闭上装作睡容。

他瞬时怔住了，咙似被堵，登时说不话来。

而这样好看优异的少年，不该在此……不该被仇恨与世俗污染，成为那种毒辣阴狠的人――如她。

不由自主地，他忽地想伸手，碰一碰她的眉睫与眸――

昨夜的一幕幕梦一般甜，逐渐自脑海闪过。他一时恍惚，怔怔地望着的殿梁，直到思绪一丝丝回现实，微微叹了气。

“你怎么了？”莫钰微微蹙眉。

……公主！

――他一直都是那个最净最优秀的少年。

她不该那样自私，不该让他一直滞留此地……她已经回不去了，但他不同，他什么都不曾改变过，他该有更好更适合他的生活……

最后一丝梦意烟消云散，慕容素逐渐醒过来。

这样好看的男，若是自小生在民间，定也是一名耀夺目的翩翩公，骑练剑，自信昂扬，受尽闺阁少女的芳心与青睐。他也一定会有自己喜的姑娘，貌而贤惠。青庐合卺，鲜衣怒，渡过平淡而快乐的一生。

怔了怔，他瞬时心知原来昨夜的一切都不是梦，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化了整片臆。

撑着臂想坐起，左侧的襟袖却似被什么一时压住了。他意识想回，却在望清侧的一刻，眸倏地一漾。

目光掠过他一寸寸的轮廓，她的沉痛而晦涩。

“没事。”她绽了一个笑，语气难得的温柔，“

“你……”她微微一怔，仓促去了面颊的残泪。

“那你……”

他……为何会在此？

清丽的脸正在沉睡，呼柔而平稳。她静蜷着，手臂不由自主地拢着他的衣袖，睡容沉静香甜。

她忽然怔住了，长久凝望着男的脸，茫然神。

现在是这般，可凝望着她的睡颜，他几乎便可透到，当这双再次睁开，明亮的清眸又是化作一片冷漠。丽的面容没有表，恨的话语成为利刺，毫不犹豫刺他的心肺，也刺痛她自己。

第129章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