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你。”——

“我临时有时绊住了脚步。”回思起曾已握住的机会却最终逝，他禁不住心中的悔苑，愈加懊恼。

当他极尽努力，搜寻许久，却无法寻到她一丝一毫的痕迹时，他定许久的信念几乎已然坍塌，他甚至忍不住怀疑，她真的已经死去。但他却放弃不了，也接受不了。过去那么多年，他是为她而生。而如今生离死别，他必须要给自己寻找一个理由去持，他需要这个理由活去。

“后来，我便听闻，你了。”不想再多言这个问题，他继续：“我一直想知，究竟是不是你

猛地一漾，慕容素又一瞬怔住了，“你……”

慕容素的心徒然颤了一颤。

“再然后呢？”停顿良久，她问。

尽他知，或许，他此生都再寻不到她……

“很多。”莫钰静静。

思绪仿若飘浮回这数年的记忆之中，寒风冷雨，火废墟。充满了绝望，又如置雪山般冰冷寂寞。

他的话语稍微一停，慕容素不曾促，静静等待着他。

不能放弃……更不知该如何放弃。

无人得知他是如何度过那一段迷茫而无措的时日的。仿佛倾天的黑暗望不见尽，他只能一直走，一直走，期待的前方终有一日，会透希望的光亮。他不敢去细想，不敢去回忆，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必须走去。

“寻……我？”定了许久，她期期艾艾念，间突然有些哑。

“敬北王府只在那一天的守卫略微松弛，我本想登凤凰台一探究竟，结果……”

她却并不在意，仔细一思，轻轻一笑，“是三年前。”

“嗯。”凝视着黑暗中的她，他目不转睛，却一直望不清。

眸中逐渐又涌了意，她怔怔看了他一会儿，蓦地别开了眸。

没有人能知，她对他的意义——

“是的，三年前。”那些日夜难眠的时光他记得极清，每一时每一刻，都犹如利刀刻骨，烈油灼肺，痛得让他铭记。他略略沉，忍不住脱，“整两年，又三百六十四天。”

莫钰低敛眸，“再然后……我终于发现有关你的线索，在敬北王府。”低洌的声线沉如秋风，“那时候，李祁景令举办凤凰台宴，据闻会有一名绝代舞姬献舞斩雀。”

朦胧的夜安静而又深沉，遮掩了四周的一切，亦遮住了翻的泪意，她长久地怔忡，努力让自己笑来，“你……都去了何寻我。”

“没有结果。”他似乎笑了笑，窗的阴影静静投，模糊了他的神，“云州……太大了。我走了很久，找了很久，但，还是找不到你们的痕迹……”

“当年我从暗牢来，已经太晚了。李复瑾称了帝，向天昭告你已离世。我不肯信，索隐云州周边的村落，去一家家问询，是否见过一个孤一人，双九之年的女。”

“嗯。”

“但你没放弃。”

一滴清泪猝然坠，被她悄无声息掩袖拭去，尽量平静：“然后呢？”

在过去漫长迷惘的岁月里，他一度不知自己是为什么活去，唯有她，是他孤独生命中最明亮的一枚星星。他知，只有星辰存在，他的世界就不会是冰雪荒芜。他无法想象，当那一颗星辰陨落，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