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糊，但已经足够顾铮获得他想要的容。贺卿还是那个贺卿，并没有被别人所取代，只是获得了一份奇妙的机缘，偶然得见另一个世界的风貌。

这样一来，顾铮在前一件事上对贺卿表示支持，也就变得理所应当。

于是他住了贺卿的睛，让她闭上，然后以唇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两人静静地在灯光对视了片刻，贺卿意识到，顾铮这番话的确如自己所想那般蕴深意。

她上有太多太多的疑和谜题，而顾铮是距离她最近的人，贺卿也没有刻意对他隐瞒，以顾铮的锐和智慧，恐怕能够猜透大半，只是他一直没有说破而已。

此时两人靠得极近，贺卿的视线完全为顾铮所占据，就连绪似乎也被他引导着，她意识地摇，“没有。但我知有人见过那样的世界。”

时至今日，贺卿已经不怎么担心自己的秘密会被对方看破，她只是一直没想到该怎么提起这件事，又该怎么去说明，所以才避而不谈。既然顾铮把话说到了这里，或许正是个坦诚的机会。

贺卿微微一怔，抬对上了顾铮的视线。

这样想着，她便也轻声，“是啊，也许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希望她死后，可以去往一个更加大、更加自由、更加昌盛、更加开明的世界。”

“却也未必。”顾铮握着贺卿的手，“谁知死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也许她死后，会去往另一个更好的世界呢？”

“我只是希望你能兴些。”顾铮，“许氏的死只是个意外，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不需要自责，更不用把责任揽到自己上。你已经得够多了，阿卿。”

即使是现在，他也只是用这样一句糊的话，来提她。

原本贺卿不应该会答应，毕竟她自己也需要借此机会，培养人望。但如果顾铮先支持她设立妇女权益保护法，那么作为交换，她默许顾铮邀买人心，也就可以接受了。

“你……见过那样的世界吗？”顾铮问。

“话虽如此，可是我一想到，她本来有机会看到一片光明的前途，却死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就不免十分遗憾。”贺卿，“这个世界正变得越来越好，她却永不会知了。”

“也许是魂游地府，也许是……黄粱一梦？”贺卿说，“我在别人的记忆中看到了那个世界。”

顾铮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不跟贺卿唱反调，这份心意，贺卿自然是要领的。她放手中的奏折，轻声，“玉声费心了。”

“什么时候？”

如果她没有因为意外坠河而死，许氏或许会成为大楚第一个女。她的人生，会变成另一个样。

谁知死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她应该是知的。

缘分的奇妙难以言说，如果贺卿没有这样的一份奇遇，或许她一辈都是深之中默默无闻的公主，而他则会在朝堂沉浮起落，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碰面，更遑论此刻的亲密。

一步上这封奏折，在外人看来，正是为了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