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沧玉只是无可奈何地说:“你怎么这么傻?值得吗?”
他不知这丢失的一半能令他变得多么不同,不知
未来的命运是否会因此改写,只不过是那种纯粹炙
的本能在推动着玄解
选择,且毫不迟疑,绝不后悔。
“不错。”玄解很是惊讶,他在沸腾的脑袋里推算,想着山海间的日光的确就要来了。
了门,夜间的风雨又来了,淅淅沥沥,慢慢风大一起就跟刀
一样刮着沧玉的背,他不痛,他毕竟已经不是凡人了,只是不知为何,他仍被寒雨冻得
齿不清,“玄解,天快要亮了。”
沧玉一怔:“什么――”
这件事并不是沧玉引起的,可是之后桩桩件件,却都与他有关,若不是他,玄解不会上天求,自然不至于被天界要挟;若不是他,玄解不会到山海间来,被
歌与辞丹凤算计。
“你是傻么?”沧玉的声音在颤抖,他轻轻
,“你懂不懂他们是要什么?他们要你的半条命,这不是果
心,不是给一半就给一半,你没了半条命……没了半条命,你知
自己没了半条命会怎样吗?日升月落,千秋万代,你再没有那千秋万代了。”
烛照清楚且明白这代价与后果,他的应答里既有年轻带来的草率与自傲,又有理智过后的深思熟虑与宽容。
玄解一瞬间就明白了沧玉的意思,他平静地眨了眨,
膛里有一半空空
的,酝酿着风雨,将他整个
腐蚀透彻,于是很轻地应一声
:“沧玉,我不想
众生的太阳。”
会怕冷,会早死,会真真正正虚弱去,永远都无法愈合。
“既然没有你,我活千秋万代什么?”
沧玉忍不住惨叫了声,是要将心呕来般的声音,他站着,形销骨立,外
终于起雷了,雷霆震怒,老天爷姗姗来迟地表达自己对辞丹凤的怒火,对这扭转乾坤的逆命之举
告诫,可苍生还不知
能逆转乾坤的事如此平淡无波地在一夜之间,某个山
上,悄无声息地开始又结束了。
“可你是沧玉啊。”玄解低声答。
沧玉气得想骂脏话,他恨不得如同不倒翁般在原地团团乱转,最好能蹦几段灵思,几
妙想,能将玄解辩倒,将这烛照骂醒,似个守财
般守好自己珍贵的东西,这些东西,纵然他心里不在乎,可别人总是觉得难受,被人家夺去了,就觉得心里空空
的,仿佛自己最珍
的东西被窃走了。
“那你呢?”
这是辞丹凤都改变不了的。
怎会……怎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风雨实在太大,玄解分辨不清沧玉是否了泪,还是那些
痕不过是雨泼溅
来的残留
,他太痛了,这痛楚得赔上所有意志才能勉
忍耐,他实在是怕沧玉伤心――沧玉伤心的时候,并不是这样
脆利落的碎骨之痛,是密密麻麻的,仿佛辞丹凤放
了万千蛇群来啃噬他,每条蛇都发了疯般将毒
注
,然后无力死去,一层层鳞片刮着
肤,是那样的痛。
他可是天地间无双的烛照啊!
“你……你有没有想过,回到你爹娘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