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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我还没注意到，六拍的好几张照片里有个熟悉的人影。

        月黑风，赵立冬的别墅灯火通明。我和六躲在远某个巨石的角落，死死地盯着赵家大宅门。

        终于，在我的手表时针将将过“9”的时候，一行人走了来。六连忙举起相机一阵狂拍，我却因为突然看到了某个影而意识地猛地拿手罩住了镜。

        “你嘛呢！”六怒。

        我没有回话，原本挡在相机前的手无力地垂，另一只手不住地着镜片后涩的睛。我呆呆地看着远方路灯谈笑风生的一群人，我不敢相信――

        其中的一个，是李响。

        （四）

        自那次和六一块儿去蹲后，我请了年假，躲在家闭门不。这期间父母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不知他们从何得知我请了个长假，他们以为我病倒了，担忧不已，劝我辞职回家休养。我艰难地分心力来笑着说没事，我很好，你们别担心我了，只是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而已。

        我确实心俱疲。在家好几天我才发现李响已经许久没有和我联系，短信的最后一个界面上的时间停留在两个月前，还是我问他这周末有没有空来聊聊天，他说不好意思，最近事儿多，次再约。

        他拒绝得很脆。我突然很悲哀地想，那个周末他会不会是去赴赵立冬的约，所以才无暇与我见面？

        但在一番休整过后，我毅然决定，要去找李响聊聊。

        包里装着盛满六拍的照片的信封，我局促地来到了市公安局门。我问保安大叔李响在不在的这一幕似曾相识，让我有种自己被突然拉回99年的错觉。不同的是，李响这一次是在的，他在电话那让保安大叔放我来。我紧张得都在抖，一步一步走得无比艰辛，许久才挪到大厅。李响站在门等我。

        “怎么今天突然来局里找我？遇到什么要紧事儿了？”他的语气里满是对友人的关切，以往令我心，此时却让我有些胆战。“没有，太久没见着你了，想跟你聊聊天，”我勉挤一个笑，“今天不忙吧？”李响答：“你来的正好，今天不忙，可以和你聊会儿。”

        他带着我来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外边的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或许是见我一直盯着一堆空座位看，李响说：“大家今天都休假，我和张彪值班，不过他早些时候有事去了。”

        我。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李响的办公室，好奇心驱使着我稍微放松了紧张的神经，开始东张西望起来。柜里满是李响拿的奖状证书等各种荣誉，墙上也挂了一副又一副锦旗，它们无一不在向我昭示着自己的主人是多么优秀过人。突然我留意到一面无比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在锦旗堆中并不多么显，却使我瞪大了双去看。

        “一心为民、初心不改、廉明效、不同凡响……”我一字一句地念上面的每一个字，在看到落款自己的名字时只觉恍如隔世。

        李响见状又笑，“你忘啦？我告诉过你的，你送我的锦旗是我人生中第一幅属于自己的锦旗啊。”

        我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温和笑，突然很想哭。

        我的手紧紧攥着包里的那个信封，我的上齿死死地咬住唇，我的泪在眶里打转，我突然不知该怎样开。

        我那时傻到忘了李响是刑警，他怎么会看不我此程并不为了同老友叙旧。但他也不揭穿我，只是望着我一言不发。

        最终他叹了气，了几张纸巾放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