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被娘亲夸，就会红脸，得意又不太好意思。

钟砚蹲在她面前，不费力气就捉住了她的脚丫，攥在手心里，不释手摸了摸，随后：“好看。”

可是顾盼的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

顾盼坐在床边，刚洗完脚还沾着，一双脚丫在空中晃来晃去，她说：“我就想看看他那个嫂长得什么模样，有没有我好看。”

他心里惶惶，总是不安。

红盖遮着，顾盼没看见她的脸，不过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徐长河的嫂似乎是心甘愿的，并不是被迫。

穿惯了素衣裳的男，着红衣亦不差，淡雅的容颜添了几分魅惑，轻蔑的神，都能将女的魂给勾了去。

仗势欺人。

钟砚用布将她湿漉漉的脚净，回被里，嗓低哑，“真的记得，也好看。”

钟砚说她，不会再伤害她，她姑且就先相信了。

顾盼拿脚尖踢了踢他，笑弯弯，忽然间问：“你还记不记得我嫁给你的时候，穿嫁衣什么样吗？好不好看？”

顾盼被迫穿了男装，扮作贴伺候他的仆人，一路都被紧紧攥着手，站在府门前近瞧了一新娘。

顾盼见儿连耳朵都红了，更加觉得他可了。

钟砚说：“是。”

除了没什么自由，其余的一切都很好。

钟砚不太想带她去，又不好直接回绝她，只好问：“为什么？”

顾盼只是随一问，打了个哈欠，缩被窝里，“你也好看。”

钟砚那天也是好看的。

她一贯都适合穿红衣裳，嫁给他的那天尤其张扬，漂亮的像个仙。

钟砚了她的脸颊，还是不太愿意，“改日让他们，好不好？”

他不肯让顾盼有离开他的任何可能，他也不喜旁人看她的神。

直到一个接着一个的梦将她拽回过去，她才知，她并没有完全摒弃过往。

顾盼就说：“那他成亲那天我想去看看。”

她开始厌恶睡觉，厌恶梦，厌恶一遍遍在梦中看见十七岁的钟砚，厌恶自己一次次对他的心动。

又过了一个月，顾盼从愿哥儿中得知徐长河要成亲了，新娘是他曾经的亲嫂。

徐长河成亲的那天，钟砚还是心将她带了过去，只不过是俏俏的，谁都没打扰。

笑，“我们俏俏好懂事呀。”

风扬起的瞬间，顾盼瞧见了她嘴角的笑意。

不过顾盼觉得他的嫂未必就愿意嫁给他，说不定就是他娶来的，和钟砚关系好的，估计也是和他一个德行。

顾盼嗤的一笑，“你肯定忘了，你那个时候本不喜我。”

那是一种很甜蜜的笑容，

顾盼睡觉的时辰越来越少，她并不是睡不着，她只是不想睡。

顾盼摇，“不好，我想看新娘穿嫁衣。”

钟砚沉默了，没有松，也不想松。

有时候，顾盼也觉得就这么在世界里过去，在钟砚边待着也好的。

后里除了她这个皇后再也没有别人，她不需要斗，也不需要争，想要什么就有人立刻送到她跟前。

多看一都觉得厌恶，又怎么会喜呢。

那可是他曾经的嫂，徐长河还是娶了，那得多喜啊！

她忽然有想笑，去问钟砚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