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微微发凉,刚受了重伤这会儿也没什么力dao,轻轻勾着她的手指tou,嗯了声,然后问:“我昏迷了多久?”
顾盼回dao:“一晚上。”
钟砚却觉得自己昏迷了有几个月那么长,他都以为自己要醒不过来了,昏沉的梦境里光怪陆离,没有人能看见他,可是他却能看见顾盼。
刚及笄的少女jiao艳明亮,那双勾人的yan睛看人时骄纵无礼,好像谁都没有放在yan里,shen份明明不gao,不知dao她哪里来的底气蛮横。
他看见了顾盼和年少的太zi殿xia,两人站在树xia郎才女pei,远远看着好不般pei。
她似乎生气了,脸上表qing恼怒,又羞又急,天气炎re,她的一双耳朵好像被这炎炎暑气蒸的红透了。
他看见赵焕章低tou去哄她,没多久两人就抱在一起。
钟砚怒极上前,想将她从那人的怀中拽chu来,却发现自己的手gen本碰不着她的衣袖,也握不住她,他们两个人都看不见他。
钟砚亲yan看着他们拥抱、亲吻,看着他们互诉衷chang,花前月xia。
顾盼在赵焕章面前jiao媚而不自知,明艳的令人移不开yan睛,他看着他们二人同床共枕,红帐落xia,衣襟缓缓退去,钟砚什么都阻止不了,只能yan睁睁看着他们二人行鱼shui之huan,竟然是一kou血吐chu来,活生生被自己这场梦给气醒。
他冷汗涔涔,手脚亦是冰冷的,摸起来没有温度,整张脸泛着死气沉沉的白se,钟砚扭曲的ai意在日复一日的压抑中变得更加扭曲,所以才在刚刚醒来的那一小会儿,嘶哑着hou咙xia了命令,若是他死了,顾盼要为他殉葬。
她是他的女人,从血洗东gong那天之后,她就只能是他的。
钟砚目光病态的望着她的脸,而后低眸亲了亲她的嘴角,嗓zi依然沙哑,发chu的声音却不怎么难听,他问:“若是我死了,你肯定要恨我。”
他知dao,顾盼心中肯定是不愿为他殉葬的。
她巴不得离他远远地。
顾盼撇撇嘴,不明白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话还是这么的多?
她不咸不淡的回dao:“你不死,我也对你没什么好gan。”
钟砚在她的手指tou上咬了一kou,疯的不轻。
顾盼唯有叹气,怎么说呢,钟砚这一刀也是为她挡的,其实她反而希望他没有冲上来,宁安郡主是要她的命,没刺中第一刀,还要来第二刀。
她问:“宁安郡主是不是喜huan你?”
钟砚皱着眉,对这位郡主没多大的印象,“不清楚。”
顾盼便没继续问,钟砚多数时候不屑于在她面前撒谎,他说不清楚便是真的不清楚。
“你好好养伤吧,我困了,想去睡觉了。”
坐了一整夜,望着烛火睡不着。
怕他就这么死了,但是顾盼心里也知dao,钟砚是男主,他不会死。
钟砚哪怕没什么力气,也足够拽着她不让她离开,他掀开另半边被zi,拍了拍他里侧的位置,笑眯眯的说:“睡里边吧。”
顾盼不肯,摆着脸就要走,他也是倔qiang,怎么都不松手。
两人拉扯间,钟砚xiong前的伤kou撕裂,血shui涓涓,却不见他变脸,也从他kou中听见一声疼。
顾盼冷xia脸,脱了鞋zi爬上床,卷着被zi背对着他,小声嘟囔着:“疼死你。”
钟砚摸摸她的tou发,浑然不在意,“我不疼。”
像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