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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应花梦(丛风俞x钟正)

抚上自己衣襟,已是秋末他仍穿得单薄,移花岛的装束向来简洁素雅,加上他的刻意引导,本就松散的腰带乍一碰就往掉,月白长袍敞开后展同样炙的躯,钟正被得想要收回手,奈何手腕被紧紧扣住反倒往对方上贴。丛风俞低声呢喃:“阿正你替我脱吧,中原的民间夫妇就寝时不都先相互解外衣外。你我虽未成婚,可我待你……我早想如此待你。”

        “你答应我吧,阿正,就只有今晚而已。……你答应我吧,我只要今晚就够了,真的。”

        他轻轻摇着钟正的手,来的声音如泣如诉,纵是钟正听不清晰也无法再起心不理会。

        ――阿俞想让我什么,那我就什么吧。

        秉着对丛风俞的信任,钟正努力压的抗拒任由丛风俞引导自己替他脱掉衣。醉心花令他神志不清几乎丧失判断力,耳边听着丛风俞的柔声安抚,钟正此时不再记得理纲常礼义廉耻,只知要亦步亦趋地完成丛风俞的愿意,全因这是他的挚交好友他的江湖知己。

        但钟正又隐约觉到,其实丛风俞不想要这些份。

        他虽迟钝,却也有,过去那么多次把酒言间丛风俞不合时宜的沉默和过后的言又止钟正并非无动于衷,他只是……不知该如何问

        细细算来,他与丛风俞相识于杭州,皆是萍相逢的他乡客。

        钟正自秦川南行,一心要拜万里杀麾,却在杭州城外截一小贼,不待他问究竟便看见紧追其后的丛风俞,那时移花岛世不过一两月,钟正暂且认不移花门派的装束,见他白衣蹁跹还以为是某家修了武艺的贵公,当快地把贼人交由对方理,殊不知丛风俞尖辨他的剑和剑法,两人就此以八荒弟相认,再问目的地竟是一致,自然便结伴同行。

        然而钟正总为自己未能认丛风俞的来历而懊恼,“是我见识太短浅了”,他经常这么自省。同行的时间越长,他越受到自己在学识方面的短板,丛风俞随手拈来的见闻跟典故对他而言却像天方夜谭,当丛风俞笑着说“正因为阿正你不知我才更应该告诉你”的时候钟正心远比表现来的还要紧张:阿俞会不会在某一天就厌烦每件事都得一通解释的自己呢?像他这般聪慧的人,嫌恶愚钝的我也是正常的。

        钟正独自烦恼过许多次,而他担心的事始终没有发生,丛风俞似有无尽耐心,每一次都任由他提问,若是钟正脸上羞赧不愿深究,他便善解人意地兀自解说直至钟正脱离那层心障。

        就像东海的风。钟正不自禁地想,他曾跟随丛风俞去过移花岛,在平和的晴天里连海风都是温柔的,自海面拂而来轻轻抚过鬓发和眉如同之后抬手替他整理额发的丛风俞的手一般。

        他对丛风俞的印象大致便是这么定了来,时常思考该如何珍惜这抹藏不住的意,好让自己能在秦川的冰天雪地多几分盼望。他还不懂,却已知晓呵护之法,这会是幸运的未雨绸缪。

        略有重量的衣被一件件脱掉,受到轻盈的不只是神也像被摘枷锁――枷锁?钟正顿生困惑,却来不及细想,他半睁着的丛风俞的脸上泛着兴奋的酣红,这是从未见过的模样,对方在他的印象里一贯恬淡自持,鲜少如此绪化。可现在这幅样让钟正到惊喜:原来他也有这种表,原来他并不是不人间烟火的谪仙。

        他怔怔地望着丛风俞,意识到自己又跟对方交换了一个吻,他眨了眨,紧接着听见丛风俞在他耳边倾诉:“阿正,这好像是在梦里。”

        钟正恍然大悟。

        难怪丛风俞会这样罕见的样,既是梦,那么现怎样的画面也不足为奇,丛风俞会吻他,大抵只是自己的臆想。

        可我为什么会臆想阿俞亲吻我呢?钟正想不通,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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