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打算收回手，反倒细细摩挲着袒在昏暗灯光的肌肤，钟正的腹有着模糊的肌肉轮廓，这应当是他日日练剑的成效之一，让丛风俞自惭不如，移花门派擅音律阵法，尽日常未曾疏于锻一事，与太白弟仍旧难以相提并论。

        “阿正……你还醒着吗？”

        丛风俞屈膝半跪在床榻，俯缓缓贴近那绵绵的躯，钟正虽半睁着，目光却失了焦距，听见问话后徒然动了动珠，似是在找寻声源，更像一种平静的条件反。

        这给了丛风俞得寸尺的勇气，他拨开钟正垂在耳边的发丝，嘴唇几近要贴上对方的耳廓。他再度问：“阿正，你知我在跟你说话吗？”

        钟正呆呆地望着木床的花纹――这足以说明一切。

        丛风俞便心安理得地往他的耳垂啄了一个吻，蜻蜓般的轻，对他来说却举轻若重。

        他恋慕钟正，接而肖想能与钟正有更深的联结，但这些都只是浮于表层望的渴求。事实是他不敢越轨之事，几年过去钟正对他的小心思一概不知，一半原因或许是钟正自己迟钝，但在剩的原因里，丛风俞滴不漏的掩饰亦不可脱罪。

        他若是伸手牵过钟正的手，或环住钟正的腰，甚至破罐破摔去亲钟正一，都不会沦落到如此田地。丛风俞端的君之姿过于完，令上千日夜的独自只换来一场空，他应当不甘心，应当气急败坏。

        所以此时此刻，丛风俞单手撑着床板将钟正牢牢锁在自己阴影的举措，也算是师有名。

        钟正不为所动，尽前的光线因丛风俞挡在上方而骤然昏暗，但这对本就于一片迷蒙中的他来说并无区别，黑或白终究是混沌的一团，意识在其间浮浮沉沉。他听得见丛风俞的声音，却听不清晰，正如他能知到自己的肢被对方摆着，却不清楚到底摆成了何般模样。

        瘙起源于耳边，像鸟的绒轻轻掠过；后来蔓延至颔和锁骨，却变得糙，让他忆起在鹦哥镇那几只见着他就扑上来闹腾的小狗，但这可是厢房，怎会有不知羞的小狗们。思及此，钟正便知自己醉得不轻，他脆放弃了思考，连带的控制权也一并交，这时候他明白为何那么多诗句总说借酒浇愁，尽钟正并没有什么愁绪，偶尔这么放纵一心里确实是自在的。

        只是很快他就反悔了。

        钟正不知自己的腰带被急切地拉拽着，半晌才被解开暗扣得以留完整的样式，只听得颈边的息愈发急促，呼的气息太过灼似要将肤伤，他顿觉不适，侧想要躲开反被追得更紧，舐锁骨的不再是吐息，而是柔的――丛风俞不再因自己的君之而挣扎，今日他既能作如此决定，注定没有反悔的机会。

        现在他需要思考的事不该是“这么到底对不对”，他应当担心钟正会不会醒来，在一切还没来得及结束前睁开那双。

        ――不要醒。

        将刚摘的腰带随意丢在一旁，丛风俞手指勾住长边直接往拽，手掌迫不及待地抚上在外的肌肤，钟正被这温度得一颤，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牢牢摁在原，丛风俞轻吻他的睫似在安抚，更像要把他吻得睁不开。　手上的动作倒是愈加放肆，隔着亵搓隐秘之，钟正每呜咽一声他便往那张脸啄一，角、腮边、颔，最终才印到唇上。